我叫郎十三,人們也叫我十三郎。
十三郎!多麼威武霸氣的名字,可是放在我的身上卻是那麼的不貼切,我搞不明白為什麼爺爺會給我起這麼個名字,就好像老爸也不明白祖爺爺為什麼會給他起郎十二那個名字一樣。
爺爺叫郎十一,祖爺爺叫郎十,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家不分輩分亂起一通呢。直到有一天爺爺無意之中說漏了嘴我才知道,我郎家一脈世代單傳,這麼取名字是大有深意的。好像是為了什麼重要的事記數。
不過具體是個什麼情況我就不清楚了,不是我不想問,而是再怎麼問爺爺都不會多說一個字。老爸也是如此,問什麼都不說,他們好像有意對我隱瞞什麼一樣。
名字不過是一個人的代號,叫青龍猛虎是一輩子,叫阿貓阿狗也是一輩子,十七八歲的我自然不會在意這些沒趣的事。
我這名字雖然起的不凡,可我這個人卻是凡的不能再凡了。中等個頭,不大不小的眼睛,不大不小的嘴,在加上一顆不大不小的腦袋,扔到人群中一眨眼就找不到了。
從小到大我就沒做過什麼值得爹媽誇耀的事,我學東西很慢,是那種慢的離譜的那種。四歲半才學會爬,十一歲才不尿床,十三歲才分的清哪是東西南北前後左右,一直到現在我依舊是全村乃至全學校的笑話。
爹媽和爺爺都對我都很失望,尤其是爺爺,常常在嘴裏念叨:郎家世代堅守本分,怎麼會生出我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子孫。每到這個時候,老爸和老媽都一臉無奈,畢竟我是他們兩個共同完成的傑作,製作者手藝的好壞直接影響了產品的質量,所以要怪也不能全怪我。
老媽是一個極為傳統的女人,非但謹守婦道相夫教子,就連三從四德也照遵不誤,天生的好脾氣使得她對這一切都逆來順受且毫無怨言,對我永遠是一成不變的關愛,絲毫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都說兒子是看著自己的好,這點在老媽身上能充分的體現出來。
我也曾想通過努力拚搏去證明自己,不為別人就算為了老媽也要爭口氣,可惜毫無意外的每次都是以更大的笑話結尾。
人就是這樣,自以為竭盡全力的努力後發覺沒有一絲改變就會變得自暴自棄,我自然也不會例外。
當我付出同齡人三倍的時間去學習,自以為能超越別人時,可笑的是我再如何努力也於事無補,我的身上仿佛被下了詛咒,注定要過一輩子悲催的日子。
當然這些並非是我自我放縱的關鍵,三年前那件事情的失敗徹底摧毀了我的信念,也摧毀了爺爺和老爸對我的期望。那以後我在他們兩人眼中無異於廢人一個。
就在我幾乎認命要破罐子破摔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徹底的改變了我的人生,也顛覆了我對眼前這個世界的認知。
......
那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我閑的沒事去本地的一個集市上轉悠。手裏一分錢都沒有的我自然不會買什麼東西,也不會站在賣好吃的的小攤旁邊流口水,那些是小孩子幹的事,我自然不會那麼沒有出息。
我是毫無目的的浪蕩。
當我走到集市的邊緣發現一個小書攤,別看我學習不怎麼樣,對書卻是情有獨鍾,不管什麼書都喜歡翻上兩眼。
攤主是一個看上去七八十歲的老頭,正坐在書攤後麵的小凳子上打瞌睡。現在是信息化數字化的社會,沒有幾個人會對紙質的書感興趣,更何況這老頭賣的書還是一些殘破的舊書,髒兮兮的讓人一看就倒足了胃口。
我卻是毫不在意,饒有興趣的掃了幾眼後,把目光放在了一本爛的最厲害的破書上,伸手就要去拿。
“小孩子一邊玩去,這書你看不懂,去看那邊的小人書去。”老頭眯著眼嘴裏嘟囔道。
被老頭一說我縮回伸出的手,看了看旁邊的小人書,葫蘆兄弟、黑貓警長、葫蘆小金剛……
這老東西也太看不起人了,我一個快上高中的人你讓我看三歲小孩子看的東西,我瞪了老頭一眼說道:“你怎麼知道我看不懂,我還偏要看看了。”說完再次伸手去拿那本破書。
“啪!”
老頭收回打在我手背上的煙袋鍋子,慢條斯理的說道:“別讓我老人家生氣,一邊玩去!”
我捂著被打紅的手背瞧著老頭那個倒黴樣子,氣的呼呼的。這老東西活該沒人買你的東西,哪有你這麼做買賣的。
“你這人到底是不是賣東西的,不讓人看怎麼賣?”我沒好氣的說道。
老頭依舊一副老神在在不理不睬的樣子,根本就不在乎我說的是什麼。
見到老頭這個樣子我更來氣,你不讓我看我非得看,趁老頭不注意飛快的伸手朝那本書抓去。
“啪!”
又是一下,不偏不倚正打在我手背上,這一下比上一下更重,手背上隱隱都冒出血絲了。
“哎!你這老頭!今天我就不信我看不了這書,這本書我買了!”我也是倔脾氣上來了,捂著手背對老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