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風苦雨,絲雨成線。
東淮國皇宮大殿內,十八歲的馮年看著已經成了一具冰涼屍體的他的未婚妻——沈偌。前一天她還在他麵前笑著說我們一定要在一起哦,你可別反悔,而今天她就蓋著一層被鮮血染紅的薄紗,一動不動的躺在這裏。
他多想對沈偌說:“你起來好不好,我帶你去我的宮殿玩,求你了,你起來行嗎。”
可是他不能,他隻能緊緊握著沈偌早已冰涼的手。
站在一旁的是他的父皇——馮禦。馮禦輕輕揮了揮手,讓仆人把沈偌抬下去,可是馮年握的太緊,仆人也不好走。馮禦看著自己的兒子,頓時生了怒氣,狠狠的踹了馮年一腳,把馮年一下踹到幾米遠的地方,似乎凝聚著馮禦對自己兒子馮年所有的不滿和憤怒。
被踹到毫無溫度的漢白玉上的馮年平躺著,手還保持著於沈偌相握的姿勢,目光看著有些黯淡的天花板,仿佛那裏有沈偌在衝他微笑。馮禦又揮了揮手,示意仆人趕快走。在仆人抬著沈偌的屍體經過馮年身旁的時候,馮年的目光一直隨著,直到他們徹底消失在馮年的視野裏,馮年又重新看著天花板,在笑,在哭,也在失落。
馮禦走到馮年的身邊,蹲了下來,看著自己的兒子,然後又站了起來,向站在門外馮年的侍衛機招手,示意他把馮年帶走。機把馮年扶了起來,攙扶著他離開了馮禦的大殿。
到了馮年的宮殿,機伺候馮年脫衣,並把他扶到床上,恭敬的出了屋子。
在機離開後,從馮年的身體裏出來了一個半透明地男人——夙,他長著不長不短的白發,一雙玲瓏的眼睛和高翹的鼻子,像極了傾國傾城的女子。
馮年看著曾經握著沈偌的手,“他們滅了我心裏唯一的一盞燈。”沉吟了一會兒,突然看向了夙:“給我力量!”
馮年想要奪回他應得的一切,可是這一切卻隻能用力量去奪取。
夙看著馮年充滿血絲的眼睛,用細長地雙手捧起了馮年的臉,用自己額頭碰著馮年的額頭,“我會的,我會讓你複仇的。”
馮年移開了眼,“你讓我做什麼?”
從記事起,他就明白“取舍”二字的含義,因為他失去了母親,所以他見到了父親,成了受人仰望的皇子。因為知道了母親去世是父親下的命令,所以他懂得了人情世故。因為沈偌的死,所以他加深了對馮禦的恨意。
夙滯了一滯,拿開了放在馮年臉上的雙手,走到窗戶旁邊,看著在朦朧中升起的月亮,“讓我重生,不用問我怎麼做,到了時候我會告訴你的。”
夙轉了身,手裏出現了一個血色圓球,走到了馮年身旁,用另一隻手捏住了他的嘴,把血球放了進去。
在血球入了嘴的時候,馮年瞬間昏了過去,夙的身影也虛幻了許多。夙看著變的虛幻的雙手,“哎,又得花些力氣恢複力量了呢,為什麼這麼興奮呢,或許是因為又要在喝人血了吧。”
夙笑了笑,重新鑽進了馮年的身體。
第二天的早晨彌漫這雨後的芬芳,躺在床上的馮年漸漸地睜開了眼睛,發現夙正在窗戶旁曬著太陽。
馮年想起來,可是一動就感受到了血液裏的刺痛。夙頭也不回,“現在你動的話,可是會終生殘疾的,我勸你適應了在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