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古鎮離燕京並不算遠,楚丹青臨近下午的時候便到了,車夫駕著馬車穿過京城即使是下午還依舊繁華的街道,直到來到定國公府這才停下了馬車。
“二小姐,到了。”車夫隔著車簾,輕聲說道。
他話音一落,一隻如玉般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掀開車簾,緊接著露出一張令人驚豔的容顏。
楚丹青掃了眼清冷的門庭,秀眉微蹙,卻是沒說什麼,直接跳了下來。
倒是緊跟其後的清風不依了,她冷冷的瞪著車夫,怒道:“你這是什麼意思?竟然敢讓小姐走偏門,你這是看不起小姐嗎?”
車夫聞言渾身一顫,他有些尷尬的看著楚丹青道:“二小姐,奴才……奴才不是這個意思。”這純屬是夫人吩咐的,他不敢不這麼做啊。
楚丹青衝他擺了擺手道:“無妨。”從哪個門進去,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不一樣,畢竟定國公府於她,實在算不上什麼長久之地。
車夫聽了楚丹青的話,這才鬆了一口氣,笑著對她做了個請的手勢道:“二小姐,裏麵請。”
楚丹青微微頷首,撩了撩衣擺,淡定自若的走了進去,身後的清風惡狠狠掃了車夫一眼,氣的咬牙切齒,張嘴想對楚丹青說什麼,卻被明月拉住了。
她疑惑的看向明月,卻見明月低聲道:“小姐自己不在意,你就不要再提了,省的給小姐找不痛快。”
她比誰都懂那些高門大院裏的齷齪事,捧高踩低更是常有的事,隻要無傷大雅,睜隻眼閉隻眼就算了,若是事事都在意豈不是要氣壞自己?
而現在明顯是大夫人吩咐的,否則僅憑一個車夫怎麼敢?大夫人既然敢做一定還留有後招,若是小姐此刻鬧了,指不定明個小姐不好的名聲就傳遍整個燕京了。
清風聽明月這麼說,雖然心有不甘,但還是咬了咬牙,沒有再說一句話。
車夫帶著楚丹青三人朝著府內走去,行走間遇到不少仆人,見到他們也隻是麵露訝異之色,但很快就又忙活起自己的活計,到底是國公府中的奴才,行動穩重有素,沒有一點小家子氣。
國公府很大,青磚綠瓦,亭台樓閣,道路兩旁種植著柳樹,嫩綠的枝丫隨風搖曳著,映著遠方的斜陽,別有一番滋味。
車夫帶著楚丹青走了約莫兩刻鍾,來到一處羊腸小道,小道兩旁長滿了花花草草,憑白給小道增添了一抹清幽。
往前走去,是一道白色的月洞門,門上掛著牌匾,刻有景仰園三個滾金的大字。
車夫看了眼楚丹青,輕聲道:“這裏便是夫人的住處。”他說著攔了個正從景仰園內出來的粉衣丫鬟,笑著道:“這是二小姐,麻煩姑娘通報一聲。”
那丫鬟一聽,挑眉上下打量了眼楚丹青,見她渾身上下透著股窮酸氣,冷笑一聲道:“等著。”
她語落就踩著高傲的步伐,轉而回了景仰園內。
車夫看著她的態度一時間有些尷尬,側目悄悄打量了眼楚丹青,見她麵色無恙,不由得鬆了口氣,同時又覺得之前他在她身上看到的那股子淩厲氣勢,是不是看花眼了,不然怎麼被一個丫鬟如此藐視,她都不見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