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洲,大楚王朝邊域,蒼峰境。
這一帶雖地處邊荒凶地,卻仍有著三大九品勢力盤踞,而李府便是其一。
此時,在李府一柴房內,有個臉色蒼白的少年睡於地上,昏迷不醒。
從他的呼吸中可判斷,少年身上有傷。他衣著華麗,顯然身份高貴,卻淪落在此,可見處境堪憂。
半晌,外麵有腳步聲傳來。
那落步聲,沉渾有力,來人明顯是練家子,至少是劍者一重的修為,走起路來才有這種力道。
嘭!
門被踹開後,走進兩名身穿武服,背負長劍,一男一女兩人。
這二人手中提著藥箱,看來是給這昏迷少年治傷的。
“呸,真是穢氣,竟被派來給李渪這廢人治傷。”
男子將藥箱隨手丟下滿腹怨氣。
女子冷眉一瞥,不屑道:“五歲才走路,九歲才說話,武學天賦不足九品,還天生患有不治絕症,這等奇葩,若非是長老之子,早就被趕出李家,任其自生自滅。”
“這小子光廢才也就算了,還色膽包天。他昨晚趁著成人禮,借醉行凶,竟給大長老的孫女李洛曦下迷藥,意圖奸汙,若非被人撞破,我們李家的第一美人就被這廢小子給糟蹋了。”
“什麼!”
女子怒道:“這種豬狗不如之事他都做得出來,若非他老子是二長老,我非一劍殺了這種浪費糧食的禽獸不可。”
“哼,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就算他老子是二長老也難以善了。”
男子哼道:“聽說族長都被驚動,將召開族會,要廢他姓氏逐出李家呢。”
“這種人,給他治傷也是浪費湯藥,管他死活,我們走。”
女子說罷,還朝昏迷中的李渪踢了腳,然後提著藥箱,恨恨走出去。
“說的也對,一個即將被驅逐的廢人,我才懶得管你死活。”
男子說完,看都懶得看躺睡於地上的李渪,也緊隨那女子離開。
半晌,昏迷中的少年,手指抖動了幾分。
片刻後,他緩緩睜開雙眼。
李渪打量四周,待眼中迷惑漸散後,他拳頭緊捂,指甲陷進肉裏,有鮮血流出。
“李洛曦……”
毫無疑問,自己被陷害了,而且是被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李洛曦坑害的。
李府有規矩,凡滿十六歲皆為成人,便要舉行成人禮。
自已雖然打小地位不高,但身為李府二長老的小兒子,為李家嫡係,自然不例外。
成人禮那天,李洛曦不停與自己敬酒。
待酒意上來後,她說有些頭暈,要李渪送她回房。
不可否認,李洛曦生得極美,而且武學天賦奇高,雖說僅比自己大兩個月,卻已是劍者三重的修為。
她是李家的明珠,無數李家子弟的夢中情人。
在此之前,李渪對她也是懷有情素。
可那天,進門後,這個從小到大一直與李渪親密無間的李洛曦,卻展現了重未有過的陌生,突然變臉,瞬間三掌將李渪打飛倒地。
這是一個劍者橫行的世界,人人習武練劍,以劍為尊。
李洛曦已是劍者三重的修為,每一招之力,足達上千。
李渪因為武學天賦不足九品,至今還沒入劍者之門,隻是普通人一名,如何受得起這三掌,當時便失去了行動力已近昏死。
可在他近昏迷之際,卻聽到那李洛曦說:“父親告訴我,爺爺有意將我許你為妻。可你隻是一個武學天賦不足九品的廢人,這一輩子注定碌碌無為,隻能老死在李家。我和你一個在天,一個在地,鳳凰又豈可配山雞。”
李洛曦冷漠且高傲:“你我從小一塊長大,你應知我心思,我誌不在李家,將來肯定要踏入更高的新天地。這次委屈你了,但你放心,日後我會十倍補嚐於你。”
“你看不起我,不願意嫁給我,隻需直言,我絕不勉強。”
李渪吃力爬起:“你讓我身敗名裂不算,如此栽髒陷害,更讓我父母以後難以抬頭做人。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永遠不會。”
想到這,李渪突然自嘲一笑。
就算是李洛曦害了他,他又能怎樣?
自己因為五歲才會說話,九歲才會走路,還有與生帶來的怪病,逢十五月圓夜必受寒氣噬體,隻能靠陽氣極盛的靈藥保命。
更可恨不幸的是,自己武學賦不足九品這最低限度就算了,還是百萬中無一的異類,天生沒有任何劍屬性。
這是一個劍者為尊的世界,人人習武練劍。
而成為劍者最基本條件就是武學天賦與劍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