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先是一愣，但立馬回了神說道:“鄙人唐突了，在下姓趙單字一個信。是京都九號當鋪的大管事，”
他穿著管事的裝是管事，脫了管事的裝還像一個管事。
方三日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個禮，說道:“在下，方三日。”
趙信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
這都是一些客套的話，方三日同樣也不擅長。應了幾句之後，不知怎麼作答。
大管事自然看得出來，然後轉而將話題引入正題。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方公子，今日來我九號當鋪想要求什麼，”
這是正事，那麼就該嚴肅的說，這是大管事一慣的作風。
這同時也是方三日的作風，他說得也很嚴肅:“九號當鋪遍布大盛，無所不有，不知當鋪之中可否有靈息果。”
“靈息果？”
大管事頓了片刻，想了想，然後表情變得有些為難。
“這靈息果還真沒有，”
對於九號當鋪來說，靈息果雖不是什麼珍貴之物，但卻很稀有，加之世人也極少用到靈息果。所以，九號當鋪裏並沒有存。
方三日有些失望地垂下了頭，
大管事也有些無可奈何，因為他真的很想幫助這個少年。於是，他想得很認真。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我知道，在京都之中有一處有靈息果。”
方三日正色說道:“哪裏？”
大管事:“靈尊殿”
京都有座靈尊殿，殿裏住著靈尊，這是大盛無人不知的事實。
靈尊殿，在大明宮畔。沒有守衛，自然也不會深嚴。但靈尊是上古異獸，脾性暴掠。入靈尊殿，比大明宮更難。
九號當鋪之所以知道靈尊殿裏有靈息果，也是因為當年的某個機緣巧合。也是因為當年的那個機緣，他清楚想要得到靈息果之困難。
大管事看著方三日，情感一時複雜。但他覺得有必要告訴他，於是他還是開口說道:“我隻知道靈息果在靈尊殿裏，至於能不能得到，便是你自己的機緣了。”
方三日沒有氣餒，最少這便是希望。
大管事待他很和藹，很熱情，讓他覺得有些溫暖，這也是希望。
但他知道，以物易物是九號當鋪的規矩。九號當鋪雖然沒有給他想要的，最少也給他提供了一個消息。這消息便是物，他覺得應該還於九號當鋪一些什麼。
這也便是方三日，不喜歡有所虧欠。但他真的也隻是一個來自南蠻的普通少年，不是什麼九號當鋪的真正貴客。
他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東西，所以他有些唯唯弱弱地說道:“這消息很重，”
大管事:“這也隻是一個消息，不算什麼。”
方三日:“但我沒有什麼可以給你們九號當鋪”
大管事笑了笑說道:“沒事，”
方三日說道:“但那是你們九號當鋪的規矩，”
“規矩是死的，”
大管事忽然笑了起來，
“小掌櫃說了，即使將整座京都的九號當鋪都贈於你都無所謂，又何況隻是一個小小的消息。”
方三日訝聲問道:“小掌櫃？”
大管事笑而不語，片刻之後:“小掌櫃說過，若是你有心，日後記得住他的情，那麼一切他覺得都值。”
九號當鋪管事無數，掌櫃就隻有一個，小掌櫃也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