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遇見(1 / 2)

蕭冉估計著中午時候去醫院,不會太多人就醫也比較方便。但當在急診室門口看到圍成圓的人群時,她頓時覺得挫敗不已。

等?還是不等?蕭冉想了一會,終是拿著新開的診療卡乖乖地坐到門前的座位上。病來如抽絲,若不及時製止隻怕會影響工作。職業的性質決定了她得閑死不得閑病,所以她隻能委屈自己的耐心排隊,爭取及早治療及早痊愈。

這是T市第三人民醫院,是距離T市日報報社最近的醫院。沒有浪費時間等公車和浪費金錢打出租車,蕭冉選擇了一個性價比很高的方案——從報社步行十分鍾到這裏。

但十分鍾,對她這個連看病時間都是從午休兩小時裏抽出的人而言,極之珍貴。

坐在座位上,她百無聊賴地伸了一個懶腰,腦袋昏昏沉沉的,喉嚨像燒著似的疼。知道自己在發燒,她在心裏祈禱,切莫是甲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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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名具有敏感觸覺的新聞人,蕭冉隻無聊了一會就開始四處打量。據她所知,T市第三人民醫院雖然是綜合性醫院,但卻以內科尤其是心血管內科最為出名,來這裏求醫手術的人多數非富則貴。想到這,蕭冉看看自己,自嘲般地抿唇笑笑。

身旁等待看病的人有成人,有老人,還有小孩,或許受不了病痛的折磨,蕭冉對麵的小男孩忽然扯開嗓子大哭。急診室走廊的氣氛本就凝重,小孩的鬼哭狼嚎更為沉重的氛圍增加了幾分壓抑,這令煩躁的蕭冉覺得不安。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白襯衣的男人匆匆趕來,他走得很快,幾乎腳下生風。走到小孩麵前,側身蹲下,他摸摸小孩的頭,像是安撫,似在哄笑,然後才抬頭對小孩的母親說了幾句話。許是他的觸摸和撫慰起了作用,孩子的哭聲漸漸變弱趨向靜止,見此,男人的唇邊揚起一抹明亮飛揚的笑容,如一道來自豔陽的光。

蕭冉想,這該是爸爸吧。出神之際,不想急診室已經走出一名醫生,她蹙眉朝蕭冉對麵的方向尖聲叫:“肖燃!還不進來!”

蕭冉一愣,在叫她麼?可前麵不是還有人嗎?更令她意外的是對麵的男人站了起來,對孩子和孩子的媽媽笑笑就奔進急診室。

蕭冉囧住了。

原來叫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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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大約十五分鍾,蕭冉終於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快步走進急診室,這時等著她的,是剛剛那個男人——

他竟然是醫生!

不知是蕭醫生,還是肖醫生,蕭冉悻悻地想。

蕭冉坐下,卻忘記了身為病人的職責,她什麼話都沒說,隻是認真地看著眼前這個年輕男醫生的容貌。嗯,當真賞心悅目。

在報社待久了,外麵的醜陋見得多了,對美貌她早已失去觀賞欲望。但眼前這個醫生,白臉紅唇,俊眉星目,容顏明亮得像是天上的驕陽,讓蕭冉一下子找回久違的審美觀。

“怎麼了?”醫生似是十分奇怪眼前病人的奇怪舉動,仰頭相看開聲發問,聲音如淙淙流動的泉水,清潤好聽。

蕭冉一怔,尷尬地笑了:“醫生,你沒發覺我們名字的讀音是相同的麼?”她指指醫生的掛在脖子上的卡片——“肖燃”兩字赫然在列。

肖燃愣住,細細地看了電腦屏幕上患者的名字,展眉一笑:“好像是呢。”

“隻是你肖非我蕭,你燃非我冉而已。”蕭冉繼續傻笑,翹起的嘴角邊勾起兩個小酒窩。肖燃看看她,微微地搖頭,笑問:“那蕭冉,你哪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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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底,T市的氣溫高得驚人,即使到了晚上仍舊餘熱難耐。前天蕭冉坐晚班,仗著底子好隻穿襯衣短褲值班,露重夜涼,不小心惹了感冒。昨天部門吃飯,感冒未好的她大開朵頤吃了烤羊肉和燒牛肉,結果今早起床喉嚨痛得要死,額頭還熱得驚人。熬著病體上班,鼻水漣漣,最後還是主編看不過眼,讓她提前一點下班看病。

“可以閉上口了。”肖燃關掉電筒,將壓舌板放進“汙染物”箱子裏,摘下口罩,看著已經合上嘴巴臉色潮紅的蕭冉,說:“舌苔發白,扁桃腺很紅,發炎了。發熱畏寒,現在很難受吧?”

蕭冉睜著無辜的雙眼,點頭。

“溫度計取出來。”蕭冉依言照做,肖燃接過來,看了看:“38.5攝氏度。”

蕭冉聽完,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不會是甲流吧?”她小心翼翼地問。

“不是。別擔心,風熱感冒,火氣上揚,開點藥給你,回家多喝水,好好休息。”肖燃說著,正要提筆寫處方,沒想到蕭冉忽然把手掌按在桌子上,壓住處方求救般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