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沒說話,伸出手掌在陳春花麵前晃了晃,陳春花一愣,道。“五錢?”五錢倒也不多,她就是沒想到,平時看起來不咋花錢的二哥,上回給他的銀錢就這麼花了,到衙門也有一陣了,該是拿到了餉錢才對。
老三聽了,皺著眉頭便道。“二哥,你要這麼多錢做啥?”五錢不少了,雖說做生意是謀了賺頭,但擱往日沒娶媳婦,五錢得攢多久。
“不...不是五錢...”老二這說完,便沉悶了起來,他是沒想到這回被人坑了,那順子說讓他投了五枚銅錢賭大小,誰曉得,這翻開一看不但是輸了,還翻了倍子,他一時不服氣,便杠上了,這總的下來,便欠了人五兩銀錢。
今兒還想著咋還呢,那人又不是衙門當差的,催了他好幾日,今兒遇上了鳳祥酒樓的掌櫃聽說媳婦來桃花源這邊做生意了,跟著縣官出去跑了一趟,便尋了過來。
陳春花一愣,不是五錢...“難不成是五兩銀錢?”
老二點了點頭,一副不說話的摸樣,陳春花瞧著,心裏一蒙,好端端拿這麼多錢做啥?“二哥,你直接跟俺說,你拿這五兩銀錢去做啥?”
老三也瞧著老二,就等著他回話呢,這老二也不曉得咋說出口,若是說出來,這臉的丟完了。
秋菊聽了好一會才聽明白,這老二哥過來是要拿五兩銀錢呢,不過她也是光聽著,畢竟是他們自個屋裏的事兒,想著便端著簸箕去忙活了。
等了半響,這老二才慢慢的說道了起來,聽完老二說道的這些,陳春花是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或者是氣的指著老二的鼻子大罵。
她最討厭兩種人,第一是沒腦子的,第二便是賭博的人。她的父親就是這般,輸光了錢,便和人外出打工,最後一直沒有見過麵,過客般的父親。
但現兒這老二居然也招惹上了,五兩銀錢,她得賣多少地瓜丸子,得賣多少豆腐湯圓啥的,陳春花是不想說啥了,瞧了瞧老二便進了屋。
老三站起身拿起家夥物什開始忙活,也不跟老二說話,從他臉色看出來,心裏是作氣的很,要是大哥在這兒聽了這話,定是要給二哥上幾拳,讓他醒醒腦子。
陳春花煩躁的抓了抓一頭長發,這不是老大吃喝嫖賭嗎,好不容易曉得這都是流言蜚語,被人壞了名聲,這倒好,老二反而坐實了!
老二瞧著媳婦和老三都不管自個,忍不住上了脾氣,道。“咋的,俺也是屋裏的人,這錢俺輸了就輸了,這次還了俺不賭就是,再者俺剛剛不是也說了是被人拉扯過去的,輸了還能咋辦,明兒若是那人到衙門給縣官說道,俺這差事還幹不幹了?”
陳春花在屋裏聽了這話,就沒忍住,衝出來,瞧著老二道。“二哥,你曉得輸了就輸了,為何還要一直輸下去,非得輸了這麼多錢才罷手,你還曉得你這差事要幹,咋就不曉得會成這般呢?”
老二被陳春花說的一愣一愣,還是頭一回瞧見自個媳婦這般摸樣,那凶悍的摸樣直接將老二說的還不了嘴。
這理都在陳春花這裏,本來也是,老二自個犯了錯就該好說歹說!
老三本想說老二,還沒說出口,陳春花便衝了出來。
這被媳婦這般說道,換做一般男人定是要爭口氣,但這口氣也賺不到,若不是陳春花有點子賺錢,這屋裏那能拿得出五兩銀錢,老二自知是這般,但越想就越不得勁,道。“俺不想與你說道,這錢算俺欠了你的,回頭等俺攢夠了還你,免得說俺花了自個媳婦的錢!”
陳春花聽了這話,心裏一悶,眼眶紅了起來。老二這話是啥意思?這不給他錢咋的,還不是想讓他曉得賺錢不容易,不要因為有了點兒錢就亂來。陳春花深吸了一口氣,硬是沒讓眼淚掉下來,道。“俺不給!”
“二哥,你說的啥話,你咋變成這般了,啥叫花了媳婦的錢,媳婦這想的點子都是為了俺們屋裏,不是為了她自個,若是你這番話讓大哥曉得了,你還能強得過?”老三放下手裏的忙活,瞪了一眼老二,走到陳春花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媳婦,別擱心裏去,二哥說話把不住嘴!”
老二瞧著媳婦這般,曉得自個說話是過火了,不禁軟了下來,道。“媳婦,俺錯了,俺不該這般對你說話,俺一時氣急了,怕你因這事兒瞧不起俺,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