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沒有定下先見誰後見誰的具體計劃,林夕和阮玉書也當然樂得於此,決定沿路過去,先遇到誰家府邸,便先見誰。
入了王侯坊,林夕第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七皇子府,於是三人平平常常地走了過去,明了來意。
門房很是客氣,沒有收錢刁難的陋俗,匆忙便進去通報。
沒過多久,門房將三人引到了一處花廳,一位穿著便服,頭發紮帶的年輕男子正悠閑地靠在躺椅上,姿態慵懶,隨意自在。
他氣質清雅,也不起身,微笑看著進來的三壤:“三位和我想象的一樣,隻不過現在親眼見到卻比我預料的更有風采。”
這樣的讚美,林夕嗤之以鼻。
不過孟奇確實照單全收,在頓了頓後,開口道:“七皇子,和談有詐。”
七皇子嘿了一聲,依然躺著,右手把握著茶杯蓋:“有沒有詐與我毫無關係,我又不是能做主之人,老實,我是個看中名聲的人。在父皇心目中,在士林口碑裏,都很不錯,割土求和的事情。我做不出來。”
“七皇子,你做事深得人心,朝中不少支持者。對和談有很強影響力。”孟奇聞言,毫不客氣地揭穿他的謙虛。
七皇子嗬嗬笑道:“若父皇再清醒一年,你這句話就是對的,那時候,我大勢已成,皇位舍我其誰,而現在,不少忠於我的朝臣開始疏遠我,能拉攏的高手也有限。”
“但我不能退,這場遊戲既然開始,我就沒有了退出的資格,因為我已不再是自己一個人。”
陽光透過花廳隔窗,灑在七皇子身上,金斑流動,明媚燦爛,可卻透著一股淡淡憂傷和惆悵。
看著這名躺著見客的清雅公子,孟奇沒有多話,倒是林夕忽然道了一句:“七皇子,你覺得誰想和談?”
他居然在自己這陌生人麵前大談皇位和爭奪的事情,不知是城府淺,還是在刻意表演,試圖誤導。
林夕都覺得很有意思。
七皇子似笑非笑地打量林夕:“傳聞玉龍公子一向不喜歡瑣事,一切皆是驚神劍孟主導,沒想到今日卻破了這個規矩。”
“若讓我,當是三哥和四哥。”
“嗯?”卻是林夕出聲。
“西虜大汗冒頓乃餘族之主,確實是魔門陰師弟子,但這不意味著他們與中原魔門是然的盟友。”
“相反,欲一統魔門的魔後與打算借助西虜勢力統一魔門的陰師有著水火不相容的矛盾,根本不可能聯手。”七皇子狀似不經意地來了一句。
在撇清自己?林夕微微沉默。
七皇子繼續道:“大哥登臨太子之位近二十年,不管父皇再怎麼打壓,還是有著不容視的勢力,我在父皇有意栽培之下………攘外必先安內,他們自然不願意現在就與西虜開戰,肯定想要和談。”
孟奇認真的看了他一眼:“攘外也能安內,占據大勢,借勢發難。”
七皇子笑了笑,轉而道:“世人皆傳聞我與魔門勾結,不知你們可有聽聞?”
“櫻”孟奇惜字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