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奇很鬱悶,十兩銀子都不夠,搶劫的吧?
但是,他也不是沒眼力的人。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在流沙集這種混亂之地,開了一間“瀚海第一家”這種名頭的店,肯定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
而且林夕落腳的地方,他相信絕對不會差,絕對是一個不錯的地方,隻不過這位老板太過於貪財了而已。
“來三間上房!”又摸出了一錠銀子,孟奇豪爽的拍了下去。
“隻有兩間!”瞿九娘速度飛快的一拂衣袖,兩錠銀子瞬間消失不見。
“兩間房,你收了二十兩!”孟奇從不覺得自己是肥羊,對此還是認真的提醒了下。
“按人頭算,每人五兩!還剩下的五兩,你們不吃晚飯的嗎?”瞿九娘的理由很粗暴。
孟奇嘴角抽搐了一下,很想教她怎麼做人,可惜師父和師弟在場,而且林夕也正笑吟吟的看著自己。
這個虧,他隻能捏著鼻子認下了,不過還是要征得師父的同意。
在征得了玄慈同意後,孟奇點頭道:“十五兩銀子,兩間房。”
瞿九娘眼皮也不抬地道:“二樓靠西邊,沒鎖的兩間房,自己去。”
客棧大堂內,擺著二十幾張桌子,全都坐滿了人,有劃拳喝酒的,有高談闊論的,有低聲私語的,好不熱鬧。
這些客人,有的緊身短打,有的臉現風塵,,有的一襲儒袍,雖處喧囂嘈雜之中亦有幾分讀書人氣質,有的則包著頭,長袍罩身,當然,裏麵不乏馬匪強盜。
玄慈帶著兩名徒弟穿過大堂時,不少客人都隱蔽地瞄了一眼,看不出特殊後,又收回了目光,繼續著自己製造噪音的努力:
“五,五,五!”
“哈哈,三個六,喝三碗!”
“娘的,怎麼又輸了!”
這樣吵吵鬧鬧的環境中,一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男子抿了口酒,皺眉將碗拍下,起身高喊道:“掌櫃的,你們這酒不夠烈,難道摻水了?”
頓時,大堂內一切聲音戛然而止,劃酒拳的,扔骰子的,話的,喝悶酒的,吃材,都像時光凝固了般短暫保持著原來的動作。
可能是掌櫃,也可能是瞿九娘抬起頭,柳眉倒豎,杏眼圓瞪:“愛喝喝,不喝滾!”
孟奇瞠目結舌的看著這一幕,差點笑出聲來,這種個性的老板,還真是第一次見。
那位抱怨烈酒摻水的年輕男子完全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一時傻乎乎地站在原地。
“哈哈。”
僵硬般的眾人哄堂大笑,似乎早就預料到那年輕男子會是這樣的待遇。
“哈哈,笑死我了,居然有人敢吼九娘?別和俺話,俺眼淚快笑出來了,哪來的青頭子?”
“不錯,如果你是一字快劍,九娘不定還會對你青睞有加。”
“哈哈哈,這是多少次了?”
“記不得了,但是每次都覺得很有趣。”
年輕男子估計是第一次行走江湖,麵對這種狀況,除了一張臉漲得通紅,發怒也不是,忍下也不是,很是尷尬。
走上樓梯時,行於前方的玄慈突然開口:“瞿九娘,身世不明,十年前到此開了瀚海第一家客棧,初時孤身一人且容貌出眾,卻一直相安無事,我懷疑她是外景境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