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希環回眸見他站在那裏,遂朝他微微一笑,在那一刹那,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柔情。
蘇傾楓悵然若失地地注視著她,他終於知道了她的身份——隻是,知道得有些遲了。藍希環從他身邊走過,淺笑道:“再見。”
她隨著侍女上了馬車,馬車在“駕”的一聲中,緩緩駛離營地,範筒看得直搖頭:“爺啊,屬下怎麼就不明白,您當了一年的柳下惠,好不容易抱得美人歸,這下倒好,又把人給氣走了。”
尚瑜驀地一怔,由始至終藍希環都沒問過墨笑突然撲進他懷裏的事,莫非,她一直在生氣而不說,隻是在等他解釋?
他快步跑出去,但馬車已經走遠了。
坐上馬車,三執事笑眯眯道:“少城主,您就不怕笑笑怕尚公子推倒了?”
藍希環不在意地聳聳肩道:“我就希望她這樣做。”尚瑜始終要過這一關的,她還不如幹脆放手讓他自己去處理,至於他處理得怎樣,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右護法聽得直搖頭,“少城主,能向你這樣敢把情敵安排在他身邊的,恐怕隻有你才有這個氣魄了。”
當下全車人都笑了,藍希環轉首看向車窗外,他們已經距離軍營越來越遠了,如果有什麼事——她苦笑著搖搖頭,能有什麼事呢?
執法長老適時打斷各人的吵鬧,嚴肅著麵容開口道:“我們的暗部已經有部分潛進了邯國,在墨問身邊也安插了人,其餘人馬在康城等候,少城主,我們現在去康城嗎?”
藍希環眼光掃過眾人,隨口道:“我們換了衣服再去康城吧。”
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異口同聲道:“不!”
藍希環無奈地以手觸額,水墨城的人有個可怕的信念,那就是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不肯換掉屬於自己的製服,導致的結果是,不管走到哪兒,都很容易被人跟蹤。
也許是水墨城實力強大的緣故,她們也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沒有太大麻煩,隻是這次的對手是墨問,雙方都了解對方,動起手來恐怕需要更高的智慧和心力。
她歎了口氣道:“不就不吧,反正你除掉她就好了。”否則,墨問就像水墨城的一根刺,紮在心髒處,隨時可能致命。
剛到康城,水墨城的夜鷹傳書也到了,執法長老把傳書遞給藍希環,藍希環瞅了一眼,沉吟道:“我們去邯國。”
康城距離邯國不遠,直線距離隻需要兩天,水墨城的暗部有一部分已經潛入了邯國,正在監視著墨問的一切,不過藍希環對情況不了解,這才想親自去探查個明白。
右護法擔憂道:“可是少城主您——”
藍希環淺淺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三執事看著她一路到水墨城,知道她的性格,遂道:“妾身願意隨從。”
藍希環朝三執事笑了笑,並對大執法長老道:“我們三個去,好不好?”
大執法長老微微頷首。
右護法不滿道:“那我呢?”
藍希環敲了敲手中的密書,斂了笑容道:“我把墨笑留在營地,墨問的人必定會起疑,到時很有可能派人前去查看,而且她也隨時可能隨軍與尚瑜打起來,你和二執法長老留在康城運籌帷幄,調兵遣將。”
當天夜裏,藍希環三人便秘密出發去邯國了,有了暗部在隨從保護,她也沒有太擔憂,反而有股隱隱的興奮感,墨問,“我們終於可以決一死戰了!”
邯國地處南方,多雨水,大多建築都在高地之上,易守難攻,而當地居民大多都是橄欖油色的皮膚,但由於戰亂的緣故,個個都麵色愁苦,生活艱辛。
三執事曾經來過邯國多次,對邯國甚是熟悉,見藍希環四處觀望,遂指著前方的建築道:“那個就是這次戰爭的的指揮營,聽說邯國九公主也在,墨問就是通過她當了邯國軍師。”
藍希環詫異道:“九公主?”她曾聽尚瑜說過,邯國九公主曾經被征西將軍俘虜,這才把他換了回來,現在這個九公主是在找尚瑜報仇?
她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十多年的恩怨情仇,嘖嘖,她也想不到什麼形容詞來形容這種場景了。心下想時,她暗中做了個決定:夜探指揮營。
入夜,藍希環連衣服也不換,就這樣穿著水墨城長長的白色衣裙潛入指揮營,三下兩下,就跳上了最高處——那滿城的守衛在她眼裏,與死人無異。
舉目望去,在燈火通明的窗邊,一個美貌的女子幽幽站在窗邊,望著月朗星稀的夜空,不知在想著什麼,小麥色的光滑皮膚,在燈火之下顯現出一種溫潤的色彩。
這個女人,就是和尚瑜在戰場上對抗了許久的九公主?(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