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極抬頭再次確認了一眼壁爐燃燒室全透明的玻璃樣門,門上的扳手顯然是關閉後反鎖住了的……
那麼目前的狀況按理隻可能是:
凶手行凶或者讓被害者昏迷後,把她固定到坐著的姿勢,後以背靠壁爐內壁的方向推進了壁爐,卻發現整個人壁爐還是裝不下,兩隻腳怎麼樣都會伸出來跑到燃燒室的門外。
於是他/她斬斷了這雙腳,得以關上了壁爐的門後,點上了火……
但這已經燒了多久了?
宇文極再次看了一眼壁爐內。
把人體火化成隻剩白色的殘骨,在火葬場千度以上的專用焚燒爐內也需要一到三個小時,而這個壁爐即使用專用木材在幫助“完全燃燒”的催化劑下,燒到現在這樣部分地方骨架暴出,隻剩焦黑的皮肉和組織的樣子,會需要多少時間?
再看兩隻留在了外麵的腳,除了斷麵外沒有任何傷痕,以斬斷的時間為死亡時間估計,皮膚表麵已經出現屍斑,但卻還沒有開始真正僵硬,距現在應該在1-4個小時左右……
無論如何,這都遠在淩月打開這棟別墅的鐵門之前……甚至應該在警局接到報警的聯係之前……
這是怎麼回事?……又怎麼可能呢?
別墅種種久未使用的跡象,別墅外鐵門上厚厚的一層灰塵,嚴密而複雜的開門程序,這個絕對安全的,專門密封了的別墅……
但現在,進入別墅的不僅有凶手,居然還有一個被害者,不可能入侵的別墅不僅是被順利入侵,而且還是同時被兩個人順利入侵……然後這兩個人還在裏麵發生糾葛,引發了這個刑事案件?
這簡直就像看到空空如也的帽子裏忽然飛出一隻鴿子後,這隻鴿子居然又忽然開始講起了人話……
是要變哪出魔術?
鐵門附近的那灘血又是怎麼回事?入侵的兩個人發生爭執的地方就在那裏所以留下了血跡,還是說它和凶手的密室手法有關,從而留下了那灘血?又是什麼密室手法?
……//
消防隊趕到後,宇文極聯係的刑事隊伍,負責凶案現場的單位也很快趕到了。
靜僻的別墅周圍很快停滿了響著警笛的各種汽車,也多了一些路過圍觀的人群,以及得到消息趕到的記者們。
宇文極盡量製止了消防隊員對現場的破壞,幸好火勢已經幾乎全被他全部撲滅,刑事單位到場後很快開始了照例的對現場的分析,證物的采集等。
宇文極也毫不放鬆,對屋內進行了最後一次勘察後才走出別墅,又再外圍轉了一圈後才全部交給了製服警員。
他來到了一旁被消防隊員看護的淩月身旁,問道:“你還好吧……”
“嗯,我沒事……”
宇文極拉著她來到了一側人員稀少的地方,問道:“淩月,有個事情如果不方便說你也不要勉強,完全可以不回答……
這間別墅你說是你父親住過,而且防範又這麼嚴密,厚重的鐵門,開門還那麼複雜,”
宇文極頓了一下後,終於問道:
“這別墅裏麵到底放著什麼東西需要如此保護?”
“這其實我也不知道,”淩月道:“但應該沒有什麼值錢的財產啊……我隻知道這裏曾經是父親辦公的地方……”
“那有沒有可能有什麼地道,或者隱秘的其餘的出口?這間別墅你的父親既然特意做了如此改造,出口增設了這麼厚重的鐵門,所有門窗都加了金剛防護欄,還堵死了通往二樓的旋轉樓梯牆壁……就沒有給自己設置一個密道之類的嗎?”
“這個應該沒有,”淩月非常肯定地說道:“父親交給我們這個戒指的時候,好像說到過相關的事情,當時雨姐姐問過和你相同的問題,但都被否定了……我們是唯一能打開這扇門的人……”
“但從上麵厚厚的灰塵來看……”宇文極陷入了沉思:“別墅在你之前應該沒有被打開過……隻可惜現場有很多細節都被爆炸和燃燒破壞了,無法看清入侵者到底在屋內的哪裏做過活動……
但更重要的是,他到底又是通過什麼手法完成了這次犯案的呢?”
宇文極左右望了一下四周後,忽然想到了什麼,他拉過淩月微微摟住了她,問道:
“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在莽山,漫漫夜色下的那次浪漫幽會嗎?”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