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九章:沒心沒肺
我和宋子言去送她,她的東西大都托運回去了,隻剩下零碎的東西由宋子言開車帶來。
在站台上等著,還想沒心沒肺的笑,努力沒心沒肺的笑。
她看著我手上戒指,一如既往開玩笑:“誒,現在怎麼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什麼時候弄個人造寶寶,記得認我當幹媽。”
我點頭:“放心,你這份壓歲錢是省不了的。”
她賊兮兮湊過來:“你孩子是我幹兒子,那老宋算不算我幹老公?”
我恍然,也賊兮兮湊過去:“那你也眼光毒著點,我可不想將來我幹老公帶不去。”
她安慰我:“放心,我眼光可沒老宋那麼差。”
這廝又拐彎損我。
我很想損回去,可是看著她那張著四年來我居然還沒看膩味的臉,嘴一動,眼淚卻先湧上來了。就擦了擦眼睛:“靠,這火車站風沙怎麼還這麼大呢。”
她也抹了抹眼睛:“沙塵暴唄。”
我們倆誰也沒哭,就是爭先恐後的抹眼睛。
最後火車終於到來,放下手的時候,我們就是倆兔子。
因為是過路車,不能久留,她擠了上去,我還站在下麵。
我知道她的座位靠窗戶,靠著我站著這邊的窗戶。
可是一直到火車轟隆隆開走,連尾巴都見,她也沒在窗戶上特不舍的跟我揮手告別。
應該是來不及,因為她也和我一樣在哭,所以沒有時間。
宋子言胸口都被我哭濕了一大片,很久之後,他才摸摸我的頭發說:“好了,回去吧。”
我們牽著手一起回去,離開這個擁擠而感傷的地方。
從小長大,遇到的人越來越多,離別的時候也越來越多。
從第一個年老長輩的去世,那時還不知道什麼叫死亡,懵懵懂懂的拉著媽媽的手站在靈堂上看照片裏那熟悉的麵孔。到後來離開人越來越多,別人離開自己,自己離開他人。慢慢地,越來越麻木,越來越習以為常。
可是總是有一些人,讓人這麼舍不得。
幸好還是有一些人,不會輕易的離開。
人潮洶湧中,我輕輕握了握宋子言的手,他似無所覺,可是更緊的力道從手上傳過來。那麼緊,手上戒指隔得都有些疼,可是嘴邊還是忍不住浮起了笑。
到了六月中旬,公司開始繁忙起來,因為正好是半年的時候,各種報表,半年會,結算都在進行。經曆了幾乎是地獄的一個星期,終於塵埃落定之後,幸好還有一場酒會做為回報。
酒會不重要,重要的是酒會上大家半年的獎金!
而對我,還有另一層意思,轉著手上的戒指,我覺得應該去炫耀炫耀。
公司是宋子言的,我怎麼也算是個未來公母,應該讓他們清楚清楚,應該來巴結巴結現代妲己我,我也好嚐嚐呼風喚雨的滋味,最好也能賺點外快。
打著這樣的主意,我早就開始了準備。
一套美麗的小禮服,平時我絕對是去試穿無數次也不會花錢買的。可是為了這個機會,我把牙齦都快咬破了,才狠心買了下來。小禮服配上我以前望而卻步的細細高跟鞋。在鏡子前轉了一圈,嗯,除了肚子有點鼓腰有點粗胸有點校,其他還是很滿意的。
還刻意畫了挺濃的妝,從宋子言看到我時錯愕的表情,我覺得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隻是走路有些不穩,正常步伐都走不好,一瘸一拐的。
我抓著他胳膊走得歪歪扭扭,還不忘爭取權益:“待會有舞會,嘿嘿。”
他“嗯”了一聲,就沒了下文。
我覺得這篇文章很有廣告的味道——隻強調產品優點。
寄出去以後等啊等,就是沒有回音,我打了個電話過去,人家說:“你這隻不過是一個個句子,不成文。”於是我說:“那我再寄一篇給你們吧,這次是成文的。”
於是我又寄了一篇《越女劍之哀痛者和幸福者》過去。
師父死了,我就是越女劍派①中劍術第一的女性了;在這之前,我已經是劍術最強的女孩子了。如果能讓師父複活的話,我寧願不要劍術第一這個稱號。但我還是很麵對現實的,我惟一能安慰師父九泉之下靈魂的,恐怕隻有把劍術練到最高境界,然後找何樂為師父報仇。
師父是被何樂用一招降龍十八掌②活活打死的,以師父的劍術之高,居然還會死在何樂的空手之下,而且隻是一掌!可想而知,何樂的武功是何等的高強。雖然師父臨死之前,曾經在何樂的腿上狠狠刺了一劍,但何樂還活著,腿上的傷,似乎也完全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