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五章:開花
他奶奶的,這廝還真的安排了別人來接!更讓我和付裕義憤填膺的是,來接他的還是一年輕女子!距離稍遠角度不對,看不清女子全貌,隻看到大器上去就是一個熊抱,直接把女子淹沒在他懷裏。
更更讓我和付裕義憤填膺的是,鬆開手的大器竟然笑逐顏開著,和那女子甜甜蜜蜜的往外麵走了,完全忽略了還有藏在角落尷尬無比偷雞不成蝕把米的倆位幼稚接機人……
呆愣半秒,我和付裕起身追了過去,我靠太重色輕友了吧?這還有倆特意穿了新衣服的大活人呢!健步上前一個搶皮箱一個搶外套,付裕在拉扯外套時還直接從身後湊到大器耳邊故作低聲惡狠狠:“別喊!喊就弄死你丫的!”
刹那之間,大器渾身一抖,扭頭看時已經一臉驚恐,但驚恐馬上凝固,變成詫異,繼而雙眼閃亮,驚喜顏開——與此同時,付裕和我笑了,三人久別重逢的喜悅溢滿眼眸,淚花瑩瑩,嘴唇顫抖……但四分之一秒後,三張笑臉又馬上全都變成驚駭——
“呀!”的一聲,有點沙,有點嗲,跳過哆來咪,直接升到發。
大器身邊那個搞不清楚狀況的女子已經在一鳴驚人了,聲音短促有力,嘹亮高亢,典型的詠歎調加海豚音,一嗓子就把我們這幾個處在角落的地段吼成焦點了,大廳裏所有目光全都向我處集中,因為是女子尖叫,所以貌似很多眼睛都憋著勁看流氓調戲婦女,殊不知這邊的情況等同於婦女調戲流氓。
我和大器、付裕三人被驚嚇後,馬上像周圍報以友善親切的笑容,表示這邊一切正常,無比和諧,沒熱鬧可看。
周圍的目光紛紛失落的收回,我們這邊也恢複正常,幾目相對,全都走了形的笑臉早已久違。
大器臉上樂著,眼角有點濕,給了我和付裕一人當胸一拳:“靠,以為你們兩個在外麵抽煙等我呢!我還找呢我!”
付裕眼角有點濕,臉上樂著:“我還靠呢,眼瞅著你被美女接到就不管不顧薄情寡義了,跟撿了錢包似的直接往外跑!”
我眼角樂著,臉上有點濕:“哎?大器我說你這……會說人話啊,感情以前電話裏南腔北調的是逗我玩呢啊?”
大器來回看著麵前兩張臉,堆著笑容搖頭感歎:“沒變啊,都沒變,你們倆還是那麼帥,還是那麼適合演鬼片。”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我和付裕的反饋:“你變了!看你被資本主義腐蝕的,百分之九十八都是脂肪,太適合農教養殖片了。”
感覺沒變,味道沒變,眼神也沒變,久違的親切和默契,這感覺真不是一般的嬌爽!
老太太說:‘兩個孩子怎麼了?雪娥弟兄姊妹四個,俺還不是把他們拉扯大了。雪娥最小,三歲了還吃奶呢。奶水都沒了,可她就是不鬆嘴。雪娥是給慣壞了,長大了屁本事沒有。‘繁花想,看來雪娥從小就會撒潑了。
繁花問老太太,雪娥多長時間回一次娘家。老太太說:‘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輕易不回來。她還是種稻子的時候回來過。‘喝著水,繁花對老太太說:‘雪娥的那兩個姑娘有出息啊,成績很好。‘老太太說:‘好是好,就是沒生個帶把兒的。‘繁花說:‘帶把兒的有什麼好,小時候調皮搗蛋,長大了還得跟你要媳婦兒。‘老太太說:‘俺也是這麼說她的,可她就是不聽。生了又是罰款又是扒房,還得娘家往裏貼。她三個哥哥都是媳婦兒當家,誰敢給她貼錢。‘繁花對雪石說:‘老太太腦子多清楚。不像我那婆婆,天生個糊塗蛋,整天就會在背後嘟囔,說我沒給她生個帶把兒的。‘雪石多聰明的人,就跟她肚子裏的蛔蟲似的,上來就理解了她的意思,低聲說了一句:‘反正殿軍他媽早就死了,你怎麼罵她也聽不見。‘
繁花陪老太太說話的時候,慶書到房間裏轉了一圈。慶書可真能出洋相,連院子裏的雞窩也沒有放過。繁花準備起身的時候,老太太突然來了一句:‘官莊的井水沒毒吧?‘這一句毫無來由,聽得繁花一愣。繁花問:‘井水怎麼會有毒呢?‘老太太說:‘這村井水裏就有毒。也真是怪了,每年種完麥子,井水就有毒了。得罪了老龍王了?‘雪石還有一口水沒有咽下,趕緊吐了。從那裏出來,繁花說:‘老太太真是不能誇,剛誇過她腦子清楚,轉眼就又糊塗了。把龍王都扯出來了。‘回到寫有‘瓶‘字那堵牆下,繁花交代慶書和雪石,一定再到雪娥的三個兄長家裏看看。‘你呢?‘慶書問。繁花說:‘我得去一趟南轅。強龍不壓地頭蛇啊,說起來,咱們是來人家的地麵上逮人了。不跟地頭蛇打招呼,怕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