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擦,厚重的石門緩緩落下,發出沉悶的摩擦聲。
隨著石門不斷落下,眼前的光線變得越來越暗。
唰!當石門完全落下時,黑漆漆的甬道內,突然亮起了光。兩旁的石壁上,每隔不遠都插著火把,此刻正熊熊燃燒著。
行走在甬道中,異常的安靜,除了腳底發出的摩擦聲之外,剩下的就是心跳聲、呼吸聲。
“也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會有什麼!”
大概走了五分鍾,步錚又一次轉過甬道的拐角,拐角已過,盡頭是一片明亮。
如果自己現在身處黑夜,那盡頭便是白晝。
白晝如霜,源頭是一顆碩大的夜明珠,鑲嵌在空曠洞穴的頂端。
洞穴中,空空如也,唯有一尊巨大的石像,不過,石像的高度超過了夜明珠,最高處一片漆黑,看不清楚石像到底長得什麼樣子。
慢慢走了過去,來到石像身前,那裏有著一個蒲團,落滿了灰塵。
這裏是先祖之地,那麼這尊石像應該就是莽山部族的先祖。
看到蒲團和先祖石像,一般人的反應是恭敬地跪倒叩拜。
然而,步錚卻是拍了拍蒲團上的落塵,慢悠悠地坐了下來。
從腳網上,緩緩地抬起頭,步錚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尊石像。
“莽山部族的先祖到底是誰呢?”
這尊石像高達三丈,胸部以上的部分淹沒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石像雕刻的極為簡單,這是一個男子,**著上身,腰間裹著一張毛皮。特別吸引步錚目光的是石像的一雙手,右手是一麵巨大的盾牌,盾牌表麵是一張獸麵,血目圓瞪,尖牙猙獰。左手握著一柄巨大的斧頭,斧頭反轉,鋒利的斧刃直衝向上,仿佛要把蒼天劈開一般。
細細地打量著,步錚的腦海裏居然想了起來,自己在洞口石門上看到的那副畫:一個無頭的戰士正在堅強的鏖戰著。
“難道說.....這尊雕塑就是那個戰士的!可是這尊雕塑好像是有頭的啊!”
石像的頂端淹沒在黑暗之中,根本看不清楚。步錚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繞到了石像的背後。
等到步錚的眼睛重新落到石像頭顱上的時候,他驚呆了。
這尊石像肩膀上的部分空空如也,根本沒有頭顱。
“我猜的沒錯,這果然就是石門上的那副畫中的無頭戰士,可是我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
重新在蒲團上坐下,步錚靜靜思索著自己在哪裏見過這尊石像。可以肯定不是在這裏見過,自己受傷到現在,基本上沒有出過門。所以就算是看到過,那也應該是是在前世。
“精衛銜微木,將以填滄海,刑天舞幹戚,猛誌固常在......”
不知不覺中,步錚念出了一句詩詞,猛步錚他想起來眼前這尊石像到底是誰了——刑天!
失去了頭顱,卻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手持幹戚,依舊與天帝鏖戰的遠古戰神刑天!
想到麵前的居然是戰神刑天,步錚猛然站起,重新打量著眼前的這尊雕塑。
沒有頭顱,腰間的肚臍隱隱就是一個嘴的形狀。
胸前的雙乳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眼睛。
不過,最為醒目的是左手的巨斧和右手的巨盾!
刑天舞幹戚,幹戚就是盾牌和斧頭!
沒錯,眼前的這尊石像卻是就是遠古戰神——刑天!
“難道說莽山部族的先祖就是刑天?”
哼!安靜的洞穴中,響起了一聲微微的不屑之聲。
步錚猛然一顫,難道說這洞穴之中還有別人。
不然怎麼會有聲音。
“誰.....出來!”
哼!又是一聲不屑的響音,不過這一次卻是比之前更加的清晰了。
可以確定,這洞穴之中確實有著另外一個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