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就是你最終的價碼?”我看著卓可染。
薑華和希君的家裏燈光微黃。我,薑華,卓可染三人坐在書房裏,麵對的是兩份合約。
一份是AB娛樂傳媒和卓可染共同投資發行電子雜誌《YUP!》的合約,一份是卓可染和AB的保密協議。
也就是說,他將以年薪100萬以及每月抽成的方式入主《YUP!》。由於《YUP!》和AB的從屬關係,他答應不會將手上佟羽佳、我、以及SHAY三個人的料抖出去。
空調已經開到18度,我的背後一片汗水。
我望著薑華,他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我無力地微笑,還好一切都算是暫時搞定。
當卓可染給我電話,說要“聊一聊”的時候,我有點慌。
我知道我和舒郅愷的事情不可能保密得沒人知曉,卻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掌握在京城第一狗仔的手上。
更要命的是,他手上居然還握有佟羽佳和SHAY的料。
佟羽佳新婚,SHAY則賽到如火如荼的地步,任他們哪一個人也絕對經不住緋聞曝光的打擊。
而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我必須保住舒郅愷。
關於他的任何料,我都不能讓它泄露出去。我隻是覺得自己有這個義務去保住他,用我所能用的所有方式。
“給他的年薪不超過100萬。”佟羽佳在電話裏給我指示,“如果高於這個,那麼多餘的部分你搞定。既然他手上掌握那麼多料,那你一定要挖他過來。但我沒有更多的錢砸給你的雜誌。”
我領命,收線。
接下來是和卓可染約地點、談判。
聯係律師起草了最後簽訂的兩份合同的草案,關鍵的細節都空著,準備見招拆招。
約見的地點定在薑華和希君的家,因為薑華和卓可染算是舊識,也認識我。他在卓可染離開《北京ENT報》的時候順理成章地做了中間人幫我和卓聯係,邀請他來做《YUP!》的首席。所以現在我來赴卓可染的這個鴻門宴,地點也定在薑華家。
“卓先生,敝公司真的非常有誠意想要邀請你來和我們一起做這本雜誌,在我們這裏您可以享受到最大的自由度,想寫什麼寫什麼,想怎麼做就怎麼做。”我說的小心翼翼。
卓可染是一個長得很一般的男人,屬於你把他丟在人堆裏絕對沒有人可以認出來的那種最普通的長相。這樣的人成天跟在打扮的花枝招展光鮮奪目的明星後麵,都不會有人注意。
聽說他的搭檔“風”是一個藝術氣息極重,長得非常好看的男人。如果說卓可染是一個冷到沒有情感的狗仔,那麼“風”就不僅僅是冷淡,而是邪惡。
卓可染的料多文筆也好,寫出的文章可讀性極強,但是如果沒有“風”一次又一次以鐵證般的照片作為他的堅強後盾,即使再妙筆生花吹得在天花亂墜也不會有人買帳。
我還沒有做這一行的時候,看過一些他們合作的娛樂頭條。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天後Ferra黃插足影帝TedLEE的家庭並未婚先孕的那條,據說Ferra黃住在私人醫院的加護病房安胎,防衛做到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風先是在醫院外麵的大廈租了單位像用長鏡頭偷拍,怎奈Ferra的病房臉窗簾都不拉。他就假扮搬運工混進醫院,還是進不到加護病房,於是居然心一橫,以切掉自己一截小指為代價進入醫院急救,並用沒有受傷的右手操作針孔相機拍下Ferra黃大腹便便和TedLEE爭吵的畫麵。
這張照片最後沒有登載在《北京ENT》上麵,而是被另外一家香港雜誌以200萬的價格買走。
風的斷指後來接上了,他總是在小指上戴一枚鑲滿了鑽石的戒指遮掩疤痕。很多時候,在閃光燈亮的一瞬間,藝人如果看到有個極小的東西也跟著閃了一下,那就是風的戒指了,藝人也基本就知道自己逃不開“被爆料”或者“大出血”兩個結果。
所以說,卓可染和風靠著這些年挖到的猛料絕對可以過下半輩子。
我想要挖他們過來,本來也抱著一半不成功的可能。
隻是我沒想到,我費了半天勁挖好的坑,他們還沒有過來,卻把我自己埋了進去。順帶還埋了佟羽佳和SHAY。
我看著卓可染,他鏡片後麵看似渾濁的眼神似乎要把我看穿。
我承認,我隻是20來歲初出茅廬的小丫頭,論道行,我夠輸上卓可染100次。
“譚小姐,你最近在熱戀期?”他點燃一支煙,透過煙霧看我。
我僵硬地微笑:“不敢不敢。”
“舒郅愷這個人倒是奇怪,女朋友在外麵花了那麼多年他都無所謂了,結果今年突然就不幹了。”他說,“要是沒有去阿根廷,他肯定不至於那麼絕情。”
“不過我比較好奇的是,你和你的老板現在見到彼此不會尷尬嗎?畢竟曾經和同一個男人都有一段。”
我想當時我的嘴巴一定張成了一個“O”字。
“別怕,我隻是在說我知道的東西,做我們這一樣,最重要是選擇什麼應該說出去,什麼應該埋在心裏。我們也不想夜裏回家睡不踏實不是。”他意味深長地笑,掐滅煙頭,“至於佟羽佳小姐,她在那個發布婚訊的記者會前的行蹤也真是耐人尋味啊。”
“你說什麼?”這件事情連我都不知道。
“沒什麼,這一點我剛剛來之前又確定過了,我想佟小姐知道這件事情的話一定會立刻答應我的所有要求。”
“到底是什麼事情?”我有點著急。
“不著急,”他喝了一口普洱,“我們再來說貴公司旗下力捧的新人尹維,哦,你們都叫他SHAY。他和Shine樂隊居錚的前妻唐納在一起的事情,恐怕你連舒郅愷都沒有告訴吧?”
薑華看我,我看卓可染。
無話可說,我攥緊身下的靠墊,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至於貴公司旗下正有簽約意向的NEOLOOK組合,其中最有人氣的甄菲然小姐的現任女友,似乎和譚小姐也有牽扯不清的關係。不過無所謂了,她是同性戀的事實如果傳出去,這個組合就毀了。”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薑華也向我使眼色,我問:“卓先生今天告訴我這些事情,肯定不是為了說故事,不知道你的要求是?”
“你跟我聯係,想要我做你們的雜誌的首席?”
“對,公司所有資源都可以讓你優先使用,在雜誌你想做什麼專題,新聞,都可以一切給你最大程度的自主權。”
“如果我要求合作呢?”
“你的意思是?”
“我看好電子雜誌的發展潛力,但我需要的關係不是聘用而是合夥人。”他說,“年薪100萬不包括提成。”
“你和風兩個人?”我不抱希望地問。
“我一人。”他說。
我電話請示佟羽佳:“他說,知道你那場發布會遲到兩小時去了哪裏。”
“你讓他和我說。”
卓可染和佟羽佳通話不到5分鍾,就把電話交還給我。
“他要什麼都給他。還有,風也一定要來,不論什麼手段。”
我開口問:“那不知道卓先生的搭檔風……”
“他隻是個愛拍照的瘋子,給他錢讓他去裝修出一個最牛逼的暗房,再給他配上最一流的器材,就會對你死心塌地了。他想的東西不多,除了拍到需要的畫麵以外沒有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