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如炎,蒼茫寬闊的大地一隊七人小隊迎著烈日快速前行。
領頭的是一位身著黃金蟒袍的中年人,刀削般的臉龐菱角分明迎著烈日卻不見一絲汗水,炯炯有神的雙目逼視前方,魁梧挺拔的身軀穩穩端坐在獨角獸背上不怒自威。
“停!”
前行數十裏,李萬山覺得一股冷風吹過,背後汗毛根根乍起。李萬山勒住獨角獸,雙目巡視前方,不敢有一絲鬆懈連忙揮手,道:“這裏有古怪,大家抱成一團。”
“師叔,您已經是換血一重的高手,這望鄉洲還有什麼可懼?”說話的是一名騎著白馬的少年,他四處看了幾眼,覺得師叔有點小題大做。這望鄉洲不過是一處荒蕪之地,隻有些不開化的土著蠻人,何故神經兮兮怕這怕那?
“小旭,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何況這望鄉洲與傳言存在著一些誤差。”李萬山掃了眼少年,凝重地說道。他早已寒暑不侵,卻被一股清風驚體,他不得不慎重。
“哼!三千道州,千年一比,望鄉洲年年墊底,小侄一人恐怕就能橫掃望鄉台。”
“小旭,你天賦極好,日後成就不可估量,可是你若在這麼目中無人,最後吃虧的反倒會是你自己。要知道修行一途,天賦雖然重要,後天努力卻更是重中之重。萬萬不可有輕視傲慢之心,哪怕是螻蟻尚有翻身之日。”
“師叔,侄兒知道了。”少年李旭撇了撇嘴不屑地看了眼前方,勒著白馬回到了隊伍裏。
李萬山歎了口氣,如果不是李旭天賦極佳,憑他的整天吃喝玩樂享盡榮華富貴的心態,如何能得到宗門的栽培?
就在李萬山歎息的一刻,突然自四周狂沙亂舞,遮天蔽日的風沙瞬息席卷過來。
李萬山連忙拔出胯下寶劍,揮手一劍劈開風沙喝聲道:“走。”
隨著李萬山一聲巨吼,他身後的少男少女連忙催動坐騎快速從風沙缺口疾奔而去。
李萬山在前方又連續揮出幾劍,一道道劍氣合二為一在前方開路。
風沙雖大,卻無法阻止李萬山,他在前方開路,不一會兒就衝出了風沙的包圍圈。
當他們回頭觀望,不敢置信地張著嘴。
身後一片安寧,花兒樹木皆在陽光下沐浴,微風輕拂楊柳一片祥和,好像剛才的風沙從未出現過。
“是幻覺嗎?”
“不是,你看我的衣服都被劃破了。”
“啊!我的靈獸在流血。”
除卻李萬山六人大驚失色,坐騎更是躁動不安。尤其幾個從未出來曆練過的少男少女臉色煞白,嘴唇都在打架。雖然他們沒有受到傷害,但發生在眼前的一幕太過詭異,讓他們心驚膽顫。
雜亂的聲音沒有打斷李萬山的沉思,他默默地看向流血不止的靈獸傷口,一絲絲黑氣纏繞在那傷口周圍。當他催動血脈之力觀看那黑氣時,仿佛黑氣中存在著無數的怨魂,喊殺聲瞬間侵透他的心神。
“咳!”
李萬山感到頭皮發麻,連忙收回血脈之力,卻依然晚了一步,一聲輕咳立時一口鮮血湧上心頭。
“噗!”
“黑血?”
“師叔,你沒事吧?”
“師父,你怎麼了?”
“我們不會死在這吧?”
李萬山抬手止住慌亂中的少男少女,黃金蟒袍一抖翻身落地,手中寶劍輕舞,道:“斬!”
李萬山手中的寶劍離手,眨眼間消失在空中,突然一股狂風刮來,自九天之上劈下一道巨大劍氣。
“轟!”的一聲。
在眾人前方瞬間出現一道深壑,塵土飛揚,一道道黑氣自土中溢出。
“風沙渡,染血城。”李萬山鎮定的眼中流露出驚恐,召喚回寶劍雙手顫抖的說道:“沒想到是真的。”
“師叔,什麼風沙渡,染血城?”李旭上前疑惑地問道。
“小旭,傳言望鄉洲本是一處仙鄉,凡修煉有成的修士都會來到這裏。經年累月,常年無法回到家鄉,隻能在望鄉台上看一看家鄉,所以這裏名為望鄉洲。可是,不知怎麼回事,望鄉洲一夜之間生靈塗炭,就連曾經的仙城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萬山仰天搖了搖頭,道:“後來有人曾在望鄉洲境內四處尋找仙城遺跡,卻被人發現死在一處鳥語花香之地,全身纏滿死氣。久而久之過去了許多年,有許許多多的人來到望鄉洲尋找仙城遺跡,卻都無緣無故死去,七竅流血全身纏滿死氣,其中不乏無敵一世的人物。”
“哎!在那些人死後,有人前來尋找他們留下的痕跡,無意間發現了六個字‘風沙渡,染血城。’。這件事後來被塵封在曆史中,望鄉洲慢慢也被遺忘,隻有在一些手劄中才有片麵記載。”
“師叔,那些手劄不都是胡編亂造的嗎?怎麼能信以為真?”李旭不相信地說道。
“也許是我想多了。”李萬山點了點頭,道:“此去望鄉台也許會有一些危險,你們切記與人為善,也許會為自己留下一條生路。”
“師叔,不用擔心,看我怎麼橫掃望鄉台,讓那些野蠻人看一看咱們劍閣的厲害。”
李萬山看了眼李旭,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前方一片寂靜,甚至連一隻飛禽走獸不曾看見,心中更是擔憂。
李萬山回頭,看向一個麵帶紗巾的少女,說道:“靈兒,你過來。”
“師父。”靈兒走上前,小聲說道:“師父,要不回去吧?靈兒覺得此地很奇怪,好像一切都是幻象,一點都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