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淨土寺小僧(1 / 2)

淨土寺,位於大唐王朝西北的大雁群山,在王朝寺廟分級中,屬於名不見經傳的三等寺廟。

淨土寺雖然不入流,但在佛道大興的當今天下,一樣地位非凡,聚攏了方圓數百裏十幾個村落的香火供奉。

整個寺廟占地十裏,一應設施建築應有盡有,從高空看去蔓延了整座黑山的山頭,壯觀無比。

“嘿!哈!”

此刻在淨土寺寬闊的演武場內,約莫百餘名身穿製式白袍的少年僧人,正跟隨寺內教習錘煉著肉體,拳打腳踢間虎虎生風,風塵紛飛。

在院落的後門處,一個瘦弱白淨的少年正通過縫隙出神的觀看著這場演武,他雖也剃了光頭,但身上的僧袍卻是破敗的灰色,還有幾個顯眼的補丁,與院內少年格格不入。

“這裏的人身體素質強到離譜,隻是十幾歲少年拳腳間的力量,恐怕我們部隊中最精銳的軍人也比不上。”少年一邊看著,一邊喃喃自語,眼神中多少有些憧憬。

一夢醒來,本以為生死相隔,卻沒想到借夢重生,又變成了另外一個江流。

江流前世在部隊中擔任的是文職,手無縛雞之力,但他萬萬沒料到,重生後的這具身體更加孱弱,即便還未成年,但與同齡人相比也遠遠不如。

更坑爹的是,江流重生以後,並沒有如同前世看過的玄幻小說那般,繼承了之前這具身體主人的記憶,或者靈魂相融之類的。

換言之,他還是他,隻是換了一個身體,換了一個時空,至於這具身體之前的靈魂去哪了,江流就不是太關心了。

同時,這也直接導致之前的幾個月江流活的非常累,他不僅要消化自己重生的事實,更要不露痕跡的弄清楚自己的名字來曆,並努力融入他原先的生活軌跡。

所幸這裏的人講的也是華夏語,隻是有些口音罷了。

如今近乎三個月過去,江流已經基本確定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一切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慘不忍睹。

他是一個無父無母的棄嬰,繈褓順著河流經過黑山腳下的時候被寺廟內的掃地老僧撿了回來。

這也就意味著,從出生到現在,江流已經做了十四年的和尚,而根據大唐佛道的嚴苛規矩,不出意外的話,這個和尚大概是要當一輩子了。

平白重生成和尚也就罷了,偏偏這個和尚還處於寺廟食物鏈的最底層,江流就有點不能忍了。

在大唐王朝,所有僧侶一應可以劃分為兩種,武僧和文僧。

武僧,顧名思義,為僧侶中的習武之人,專修肉體,傳說中武僧的至強者可以開山斷水,飛天遁地,不過江流目前並沒有親眼見過這樣的存在。

文僧的定義則要複雜一些,並不是每一個能念經的和尚都可以稱為文僧,所謂文僧,不僅要熟讀經義,更要借助經義中的佛道之力開辟靈智,形成神識,專修靈魂的文僧同樣身懷可怕力量,上能呼風喚雨,下能掌控水火,同等階的武僧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比如淨土寺目前的住持,據說就是一位非常強大的文僧,已經活了百年有餘,但江流見他卻隻是中年人的模樣,精神抖擻,絲毫不顯老相。

你若是問江流是文僧還是武僧,答案很明顯……他什麼都不是!

要成為武僧,需要良好的肉體基礎,對骨骼、經脈、手足皆有要求,上月寺廟招僧之時,有無數少年被送來選拔,江流偷偷跑去觀看,整個過程隻能用十裏挑一來形容其殘酷,以江流目前這孱弱的身體,根本無資格成為武僧,否則,他好歹也算在寺廟長大,就算是走點關係也早就成為武僧了。

至於文僧更不用說,如果武僧是十裏挑一,那文僧就可以說是千百裏挑一了,關於文僧並沒有什麼特定的選拔標準,用佛家語言說就是“你悟了就悟了”。

如今淨土寺所有的文僧,都是靠自己開辟的神識,至於是怎麼開辟的,恐怕每個人的答案都不一樣,並沒有什麼參考性。

如果硬要給江流歸類,那他應該算是苦行僧。

收養他的老僧去世以後,他便繼承了他的“衣缽”,負責清掃寺院,在寺廟內類似他這樣的少年也不少,不僅天賦奇差無比,而且大多出身貧寒,來寺院隻為混口飯吃。

“江流兒,你不好好掃地,在這裏作甚?”一個嗬斥聲從背後響起,驚醒了走神的江流。

江流連忙拿起一邊的長掃帚,轉身垂首道:“王師叔!”

“哼,今天的功課莫非做完了嗎?還有閑暇在這裏看熱鬧!”王師叔麵色不善的說道。

眼前這中年僧人,正是寺廟內專門負責管理苦行僧的教習王青。

占地十裏的寺院,江流每天都要清掃一遍,這便是江流的“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