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禮與石精忠、芮春花商量,趁自己沒離開部隊前把他二人的婚禮辦了。
在陳文禮這個月下老的“撮合”之下,石精忠與芮春花在部隊舉行了簡單而隆重的婚年。
就在石精忠與芮春花結婚的第二天,恰巧陳文禮就要登上從北向南的列車。
臨行前夜,石精忠與陳文禮在空曠的操場上散步聊天,不知不覺就到了黎明。
其實,陳文已多次催促石精忠道:“老夥計,今晚可是你與小芮的燕爾新婚之夜,我可不能占用你倆太多的時間,否則小苗會記恨我一輩子的呀!”石精忠憨厚地笑道:“嗬嗬,可今晚更是俺與你這個老戰友分另之夜啊,俺可以推遲至明天晚上或者後天晚上人洞房嘛,隻要夫妻倆感情好,每天晚上都勝過新婚之夜呢,這應該耽誤不了多大的事兒吧!可是,明晚俺倆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十多年的戰友情至少就要打上逗號,不知何時再能相見啊!俺想俺們就一直聊到你上火車為止吧。”
接著,石精忠話鋒一轉說道:“不過,老夥計,俺們得達成君子協議,到時你結婚,俺也不會讓你在新婚之夜人洞房的,也必須陪俺卩一晚上的天才行!”
陳文禮拉著石精忠的手說道:“拉個勾,一言九鼎,我那杯酒永遠為你!”
“嗚嗚嗚……”火車鳴笛,催促人們上車離開這裏。
石精忠、陳文禮不得不鬆開緊緊握著的雙手,兩人灑淚而別。
不久之後,石精忠於1953年到平壤參加誌願軍總部召開的英模大會,石精忠親自聆聽了彭德懷司令員和金日成主席的報告,倍感親切和鼓舞。
英模報告會剛剛結束,石精忠便心急如焚地回到東北與自己的愛妻團聚。
石精忠想,仗也打完了、會也開完了,這下該陪自己的新婚妻子輕鬆輕鬆了!
可當石精忠興高采烈地回至家裏時,看至的一幕情景卻讓石精忠十分驚訝:短短幾天,原本充滿青春活力、嬌美俊秀的妻子,不知為啥變得目光呆滯、眼圈紅腫?更讓石精忠驚愕不已的是,芮春花似乎早已做好目卩將遠行的準備,單單就等自己回來辭行似的。
見石精忠來到自己身邊,滿臉悴的芮春花慘淡地苦笑了一下,說道:“首長開會回來了?可能我們的緣分就到此為止,我、我、我就等首長回來就要……
芮春花的這一舉動更讓石精忠臉上布滿愁雲,石精忠把芮春花拉進懷裏,兩手捧著芮春花的臉龐,一邊輕輕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一邊自責道:“小芮你嫁給俺這種軍人做妻子,肯定是委屈你了。可軍人隻能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不過俺今後一定多多想想你的感受,力爭做到工作、愛情兩不誤,行嗎?”
芮春花輕輕地從石精忠懷裏掙脫出來,指了指寫字台上的一堆郵件,淚眼漣漣地說道:“首長,能按照姐姐的囑托,來到您身邊鞍前馬後地侍候您,我已經感覺很幸福了,這已經是我前世修來的福分,我何曾會想至有半點委屈呢?我連夢裏都有了笑聲,我暗暗發誓,如果人生真有來世的話我也會永遠侍候您的!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自從一個月前我寄送的政審材料和結婚申請至江石區政府後,我心裏就有點惴惴不安:組織上能認可我的政審材料嗎?我們倆結婚能不影響您的前程嗎?我們在一起今後會不會對您有影響?最近,我的這些擔心變成了現實,收到這些信件之後,給我的信件我已經看了,給您的信件雖然我不曾打開看一眼,但我也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有一種無形的力量要把我們生拉活扯地分開,也許您我的緣分已盡。我既怕今後你因為與我結婚而影響您的事業和前程,又怕您、我像牛郎織女一樣隻能在愛河的兩岸相互思念著對方。我的心裏真的好矛盾、好痛苦、好害怕啊!不過,無論是怎樣的結果,我都不會有半點怪您的念頭,相反我隻會遠地愛您……首長您還是先看看這些郵件吧,如果組織上認為我成分不好,不允許我們結婚,我馬上就……”
聽了芮春花的這段話,石精忠哈哈大笑:“哦,原來是這樣啊,我還認為是哪個吃了雷的膽子居然敢欺負俺這個英模的妻子呢?你說的這些不都是你想象出來的嗎?你想過沒有,如果你這樣一走,那俺又怎樣生活下去呢?”不一會兒,當石精忠看完這些信件之後,證實了芮春花的擔心並非多餘。
石精忠不禁勃然大怒:“哼,那些成天玩政治的人簡直可惡到了極點,這是來的混賬邏輯,就因為你家裏被評了個地主成分,你也就跟著成了混人革命隊伍的投機分子咯,也就要把你清理出革命陣營啦,俺跟你結婚俺也沒階級立場啦。按這樣的混賬邏輯,那還有誰是革命的呢?像你這樣純潔的女孩子都沒有階級立場的話,那麼誰還有階級立場呢?”
大發一通火之後,石精忠仍然餘怒未消:“俺就偏不信這個邪、不怕這個,他們可以讓俺丟官棄職,可以給俺更加嚴厲的處分’但決不能讓俺放棄對你的愛,你知道嗎?你們兩姊妹在俺心裏重千斤,俺已經對不起你姐姐了,俺絕對不會再對不起你啊,俺愛你們兩姊妹就是愛革命烈士啊,小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