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感到自己的身體逐漸平穩下來,各種感官能力也逐漸回到自己的身體裏,隻是他還有種錯覺,聽覺和觸覺好像還沒回來。
緊閉的雙眼慢慢感覺到外界有柔和的光線出現,雖然自我感覺視力已經恢複正常,但他還是不敢睜開眼睛,他都不敢想象自己將會看到什麼令人崩潰的情景……這時候腦中有個聲音傳來——這種層次的交流是不需要聽覺的:“我們已經安全到達目的地,你可以睜開你的眼睛了。”
“我就喜歡閉著眼睛,我就是愛這樣,不行嗎?有意見?!”高洋沒好氣的回答。
也不是說高洋的脾氣天生就這麼臭,隻是高洋被最近所發生的一係列匪夷所思的事情給搞的心理疲憊不堪:先是被人在腦袋上拍磚,拍趴下以後身上又被踏上了千萬隻腳,以至於生命垂危;在被送往醫院搶救的時候正趕上停電,又莫名其妙的被一群不知是否真實存在的科學怪人給帶到所謂的外太空,再然後又發生了一係列不正常的事情……最讓人鬱悶的是現在自己大好青年原先那副高大帥猛的身體竟被變成了一個小孩子模樣,這一切都嚴重超出他的智商所能接受的範圍,他實在不知道這次睜開眼睛後會再發現有什麼倒黴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腦中那個聲音又一次傳來:“我檢測到有一種不明的粒子流體正以高速穿過‘我們’的身體,速度接近光速,這種高速擊穿暫時還不能對我們身體造成損害,我可以改變我們身體的細胞結構,使其更易於應對這種情況”
“你隨便,反正你說這是‘我們’的身體,你說了就算,那你就使勁折騰吧!”高洋實在是沒心情跟他身體裏的“另一位”好好說話,在他心裏這一切都是“他們”造成了——自己的身體被改造成四歲時的大小,這還不算完,就這麼個小軀殼還要兩個人來分,這讓他如何不憤怒。
憤怒歸憤怒,可是他並不笨,所以他當然也明白人還是要麵對現實的,於是他選擇把眼睛睜開,至少自己還有命來看看自己未來將要生活的世界,這還不是最壞的結果。他慢慢睜開眼睛,發現陽光很柔和的照在大地上,天空是那樣的晴朗,空氣是那樣的清新,視野是那樣的廣闊……而且他還很高興的暗自想:自己這副身體雖然小了點,但是非常棒,至少是視力非常的出色,他能很清楚的看到遠處一隻類似小兔子的動物在吃草,那隻兔子離自己的距離可不近,目測至少得有十公裏吧。這個結果很令他興奮,不久以前他的身體被改造的時候就被告知他會有一副非常棒的身體,單從這超常的視力來看此言就不虛。等等,我身邊的是什麼?好像是一朵白雲?!
當他看清楚身處的環境是,興奮勁兒立馬過去,他又鬱悶了,而且更憤怒了。
鏡頭拉遠——一個大約四五歲的小孩子正懸浮在離地兩三千米的高空,保持著狗啃屎的姿勢一動不動,四肢張開,像是很享受的趴在柔軟的沙灘上,當然那沙灘並不存在,身邊一團白雲正悠閑地拂過。鏡頭再拉遠一些,在他的正下方有一座山,山上一根高約一千米的高塔,塔頂是一根避雷針狀的尖銳物體,離他大約有一千米的距離,與他的肚皮隔空相望。
“這就是你說的‘我們已經安全到達目的地’?我怎麼覺得隨時都會有死翹翹的危險?能給我個解釋嗎?告訴我為什麼我們會跟個大尾巴鷹似的挺在這兒?”雖然憤怒,但高洋已經沒心力罵他身體裏的另一位了,人在經曆過太多類似的事情以後會變的麻木的。
那個聲音又傳來:“我檢測到有一種不明的粒子流體正以高速穿過我們的身體,速度接近光速……”
“行了,打住,說重點。”
“這種高速粒子流衝擊著我們的身體,產生一個向上的作用力,正好抵消我們自身的重力,於是我們就保持懸浮的狀態。現在我已經在改造我們的身體了,使其更適應現在這種狀況,以保證我們在此種情況下的生存……”
高洋弱弱的問了一句:“你是說你不想改變現在這種情況了,隻是想讓我們能有命長久的挺在這兒?”
“我計算過了,我們現在的確正處在原先推算出的目標點,而且我們也完全沒辦法離開目標點,剛才我說的高速粒子流並不是一種有害的物質——至少短時間內我們的身體能夠承受。我正把身體改造成適應這種物質的狀態,甚至在改造完成後我們還可以利用這種物質提供能量,保持我們機體的運轉。當然現階段改造身體所費的能量還要消耗構成我們身體的物質,這會使我們的身體再次縮小,大約到人類三歲時的狀態。”
高洋徹底沒了脾氣,搞了半天現在能達到的最好的狀態就是維持自己的小命不丟,但他實在不想再次縮小這已經小到他無法忍受的身體,於是他隻能接著問:“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利用這種粒子流作為能量改造我們的身體?這樣我們就不用損耗我們身體的質量來獲取能量了。”這次當他說道“我們的身體”是沒有以前那種略帶憤怒的腔調,反而還顯得有些無奈和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