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卷過被漆黑夜幕籠罩的林海,緊接著豆大的雨點落下,當一場雨,是因為一株草而下,就會發生有趣的事情。
風把長袍吹得獵獵作響,長袍黑中帶金,繡著精致長柄小劍,是東南林域宗門萬劍宗的製服,兩名萬劍宗的弟子正交談著什麼。
“為了這株“天陰草”,宗門可是花費了心思,小心點。”
在黑暗的林梢,中年人對著侍立在一旁的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長相俊俏,透著股機靈勁,躬著身子唯唯諾諾說道:“黃師兄,我明白,我就是想來長長見識,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那就好,雖然你剛入我宗,但看你一片誠心,人也夠機靈,想來不會惹麻煩。”
王忘背再彎一彎,身子幾乎和腿垂直,點頭稱是。
姓黃男子吩咐完,大搖大擺走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裏,再也看不到的位置。
王忘這才直起被長劍硌得不舒服的背,眸子裏看不見任何的諂媚謙卑,隻有如星辰的閃亮。
雨下得多大天黑看不清,隻知道臉上的雨水怎麼也抹不幹淨,冰涼雨水不停打在臉上,進入萬劍宗謀劃此事有月餘時間,怎麼樣也不能失敗,王忘在心裏暗自謀劃著,這回想成還是得靠“阿寶”。
他朝著天陰草生長的區域走去,遠遠察覺到黑暗中來人,雖早已知道來人是誰,但仍裝作無知恍然道:“林玉師兄。”
“怎麼是你?”林玉神色淡漠,眉宇間透著桀驁問道。
“回師兄,黃飛師兄派我來協助。”
王忘抹著臉上的雨水,對話愈發小心,臉上也露出恭謹的表情。
“你一個沒築基的弟子,能派上什麼用場,你走吧,這裏有我駐守便可以了。”
他看也沒看王忘一眼,負著手說道,雨水落到他臉上時,被氣勁自動彈開,煞是威風。
王忘眼帶驚奇,臉上充斥著崇拜羨慕多樣情緒,望著那道無形氣勁,走上前略一躬身說道:“林玉師兄,我……”
林玉雖高傲仰著頭,但王忘的神情動作亦收入眼裏,他剛剛邁入築基境,王忘流露的羨慕崇拜情緒,讓他很是受用。
此時王忘欲言又止,他便停頓腳步,問道:“又怎麼了?”
“不知道師兄能否帶我一起駐守,我就是相長長見識,看看那仙草也吸吸仙氣。”
王忘搓著手,表情無比誠懇。
林玉麵露不屑,心想此次天陰草事關重大,但這個王忘人猥俗倒也機靈,否則黃飛也不敢安排他來。
他微微一笑,開口說道:“也好,黃飛既然安排你來了,我就帶你去,但此事宗門之要,須謹言慎行,到時候出了什麼事,我也保不了你。”
“多謝師兄。”王忘眉開眼笑,謹慎跟著林玉,朝著天陰草生長區域而去。
流光符把周遭的環境照映的一清二楚,王忘細細觀察著,在一堆萬劍宗弟子中,站著一名長須中年人,是萬劍宗長老古越,雖然身材矮小其貌不揚,但卻是一名化出金丹的金丹境強者。
除他之外,便再沒有些厲害角色,全都是普通的築基期的弟子,按理來說,天陰草這等靈物,不該隻來古越這一名金丹強者,不過萬劍宗這樣托大,這正合他心意。
此時已深入這天陰草生長範圍,林玉立刻止住腳步,對著一旁的王忘說道:“好了,你就呆在此處,不要亂走。
王忘點頭稱是,乖乖侍立一旁,他借著眼角餘光,在流光符的光芒映射下觀察,天陰草的模樣並沒有太大變化。
巴掌大小的一株草,一直長根莖兩片圓葉子,在大雨下散發著淡淡青光,一絲霜白霧氣繚繞葉片飛舞,正是天陰草凝聚天地陰靈之氣,即將成長出世的征兆。
此兆一出,王忘立刻感覺,原本平靜的林間,多出了很多氣息,這些氣息或明如燈燭或晦如螢火,都是針對場中的萬劍宗人,仙草已然出世,這些散修顯然是在給萬劍宗壓力。
他在心裏暗自盤算著,這萬劍宗隻來古越一名金丹強者,散修方麵必定會動手。
兩強相爭混亂之時,他就指揮阿寶吞掉天陰草,神不知鬼不覺拿下天陰草。
王忘自己稱讚了自己有先見之明,讓阿寶遁入天陰草生長土層下,再陷入沉睡,以阿寶藏匿的本領,即使有人刻意掃識土層,也發現不了潛在土層的阿寶。
原本猛烈如潑水的雨點驟然停止,雨水一停便收住,林間的氣氛變得更加凝重,這場突降的大雨停止,那就代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