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乘靖邊野,幼蛟隱冰潭。燕北升日月,寒霧鎖江山。”
聲音聽上去有些遙遠感,不過還算清晰,一遍、兩遍、三遍……梁海濤特意把這一段剪輯了出來,不知道他自己反複聽了多少遍。
“我不是很懂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們提到了寒霧。我覺得和後來的事情有些聯係。”
我示意梁海濤先不要說話,又仔細的分辨了幾次錄音裏的內容,才長出一口氣,伸手關掉了錄音筆。
“前兩句,不太明白在說什麼。不過後兩句既然提到了寒霧,估計這幾個道人對那裏的環境很了解吧。”
沉吟了半晌,四句話中的意思我大概能理解,前兩句無非是說什麼人遇到了困境,而後兩句說的就是酒店的寒霧。但是具體所指,也沒有什麼頭緒。隻能給梁海濤似是而非的解釋。
“李先生,沒想到您也不能完全明白這四句話的意思。”
這話讓我一窒,尷尬的笑了笑,好勝心猛地升了上來。
其實我一直好勝心極強,就是因為這麼多年從事服務行業讓自己的棱角漸圓。但是對於自己比較擅長的領域,依舊保持著一種近乎偏執的驕傲,平時不願意顯露出來便用冷漠待之。而今天不知道為什麼骨子裏的驕傲,被梁海濤一句話激發了出來。
“梁先生,就這四句話而言,並不難理解,隻是其中的內容沒有用明顯的典故,那麼所指到底是什麼表達,我覺得隻要有更多的信息就能迎刃而解。”
我低頭細細品味著四句話,感覺似乎摸到了些真相,隻不過從心裏無法相信,這樣離奇的一件事,竟然會與好幾百年前的那件震驚天下的動蕩產生什麼聯係。
“那麼……李先生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您能不能答應我。”
我抬起頭,梁海濤有些猶豫的搓著手,目光有些遊離,似乎因為他希望我做的事情,而不自然地躲避著我的目光。
我深吸一口氣,感覺到麻煩可能要來了,於是便不做回應,隻是靜靜的看著梁海濤,等待著他後麵的話。
“李先生,作為一家酒店的投資人,我很希望能夠搞清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畢竟我不希望再有什麼事情影響到酒店的生意。”
梁海濤慢慢的恢複了沉著,開始用目光直視我。
“我想假如有人能夠搞清這件事情的話,那麼李先生——您就是最好的選擇,從酒店的利益出發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通過我們之前的合作,我相信您也絕對有能力可以破解其中的秘密。”
“梁先生,我們是公關公司,不是偵探公司,而且……“
麻煩果然來了,我趕緊打消梁海濤這種奇怪的念頭,隻不過剛說兩句,便被他打斷了。
梁海濤兀的站起身,雙手按住我的辦工桌,幾乎把鼻子頂在我的鼻子上。
“李先生,這件事一定要解決,而我相信您是最好的人選,我可以給您盡量寬裕的時間。同時,我將會每月支付您可觀的報酬,絕對不會讓您的經濟收到損失。除此之外……”
梁海濤沉了沉,猛地一撐桌子,腰板挺得筆直,雙眼決絕的盯著我。
“這件事查清之後,我願意哦那個我的股份裏讓出百分之十交給李先生。你知道的,我要的是證明自己!我要的是這家酒店可以長期的經營下去!我無法忍受每天提心吊膽,每天要擔心酒店未來的感覺!”
說到這裏,梁海濤仰起頭深深地呼吸,之後又望向我,隻是看起來平和了很多。
“我這種感受您能明白嗎?”
我也望著梁海濤,心中一片的混亂,那可是五星級酒店度假村百分之十的股份,誰能不動心呢?每月的報酬相信也一定如梁海濤所說是可觀的……不過我終究是個普通人,這樣的題目似乎太難抉擇了。
我保持著沉默,但我相信以梁海濤的老練與世故,一定可以從我陰晴複雜的表情,與不平緩的呼吸看穿了我的猶豫。
“李先生,雖然我們相識不久,不過我相信您的為人,我相信您對工作的認真與責任感,所以無論是否真的可以解開整件事的真相,我都會支付您沒有的酬勞,並且至少將股權的百分之五交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