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噯,折卿,此處又非中軍大營,不必如此,在內宅之中,可以寬鬆些。”趙構笑吟吟道。
“不錯,乃是私宴,何必拘泥,折統製乃西軍青年才俊,難道還會被一杯清酒嚇到不成。”張邦昌半是勸酒,半是激將道。
“說什麼軍法,什麼禁令,什麼膽量,還是什麼西軍青年翹首,我看你就是怕了。當兵的怕喝酒。哈哈哈,康王給你臉你就兜著,真是的!”張伯奮搭言到。
“某的膽量大不大不用張將軍來說,某自己知道。”說著折彥質舉起自己身前的酒樽,一飲而盡。起身道:“既然康王無商議的鑰匙,末將營中還有些瑣事,便不奉陪了。”作為世家子弟,雖不如汴京之中的高官子弟一般禮儀賓服,但是這軍伍世家出身的子弟,除了兵法武藝,詩書禮儀也是有的。如此確實有些無禮,有宋一朝,外臣不結交王室,乃是立朝之初便定下的。因此,折彥質此番不願多與藩王接觸,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且慢。”趙構猛地一聲道:“折卿莫急,可否聽小王一言。”
折彥質停身道:“康王請講。”
“孤乃天家人,可是如今君父被賊人所擒,天家蒙汙名,實在是讓小王心痛不已啊。”趙構此刻換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可教折卿知曉,本王每日裏思念君父,夜間難眠,心念君父受辱,本王身為人子,卻是不能解救君父,恨不能替君父受苦,實在是心中如刀絞一般。”說著徑直站起身的趙構已然是滿臉淚痕。
這是玩的哪一出?這變臉也忒快了些。折彥質有些懵,忙拱手道:“康王孝心至誠感天,末將定會將太上救出虎口的。”
“這談何容易,賊人勢大啊。”趙構接著道。
“隻要我等上下一心,定是能夠救出太上皇的。”折彥質道。
“不錯!!折卿說的對啊!”趙構忽然抹幹了眼淚,一挑眉頭,直直的對著折顏質道。“可是這陣前軍馬分管錯亂,如何上下一心呢。”
“這·····隻需各部人馬管好各部,待修整後出城與賊人開戰,必能得勝。”折彥質道。
趙構眯著眼睛望著折彥質道:“不錯,可是折卿,這老話說的好,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軍有百萬,一人坐鎮。折卿,我意想將岢嵐軍暫歸到孤賬下聽令,這樣也能居中調度。可好?”
折彥質眉頭一挑,心道這是要奪我的兵權啊,沉聲道:“康王所言,某也明白,可是岢嵐軍乃是當今陛下親典的討賊迎聖大軍,若是貿然換到康王這裏,怕是多有不妥,待末將稟報官家後,聽朝廷安排就是了。”
“噯,折統製,康王乃當今陛下欽封的討賊指揮大帥,按理說你這也理應歸康王麾下才是。”張邦昌在一旁道。
“某家還是不能做這個主,官家給某下的旨意裏可沒有讓康王殿下收編岢嵐軍的意思。”折彥質道。
“折統製,康王待人寬厚大方,他日必是我大宋的擎天之柱,日後岢嵐軍想要在西軍之中大放異彩,可少不得康王的栽培,識時務者為俊傑啊。”張伯奮亦是說道。
“不錯,折統製,我很欣賞你,隻要你願意跟隨本王,日後入主中庭,宰執中樞,日後光耀門楣,青史留名,豈不快哉。”趙構誘惑道。此刻言語中,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康王殿下的美意在下心領了,我折家世代鎮守邊關,從未想過如此。康王錯愛了,某還是有事,就不陪各位了。恕罪。”折彥質說著就要往外走。
“站住!想來便來,想走便走,你當這是小兒戲耍之地麼!”張伯奮猛地推開身側的小女娘惡狠狠的抽出佩劍道。嚇得一眾官ji女娘四散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