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折顏若一橫眼道:“那些江寧駐泊軍城內足有2萬多,加上咱們一萬多的折家軍,早就和城外的那群明教賊人不相上下。可那個九王爺就是死活不讓出城,非得窩在城裏讓人打,咱們可是野戰軍。這要是在麟州和西賊對陣,早就痛痛快快的見上一仗痛快的了。娘求的,說什麼也要出城打的爽利!”
“就是,咱們自己折家軍力也是數一數二的,憑啥自從進了這徐州外城,成天受那張伯奮之流的氣,糧草減半,夥食也沒加多少肉腥,反倒是他們那些不入流的駐泊軍吃食都比咱們強。兒郎們都不服氣!”另一個軍將也不滿道。
“混!!沒大沒小,發什麼牢騷,這裏主事的是質哥兒,你們都少說兩句,聽質哥的。”那折家老將怒道。
“反正俺們來就是博功名掙軍功來的,這般窩囊受氣,反倒不如回府州爽利。”
“就是,不是說解救太上皇麼。這天大的功勞隻是破了明教匪徒便是首功,無端的呆在這徐州作甚。直接奔那杭州去了,端了那匪徒老窩豈不是比待著徐州聽那個什麼勞什子的王爺爽利!”又是一名裨將嚷嚷道。
“鬧夠了沒?”一聲清冷的聲音。折顏質眼神冷峻,望著周圍軍將,一聲之後,眾人便是沒了聲音。
當時折顏質掌軍之日,便有折家軍一些老將不服。整頓軍務之時下軍令,三日內急行軍到旬邑點兵,卻是有許多軍將無故拖延,口稱老子當年是跟著折家老家主折克行一起出生入死的,便是他折顏質的老子見了也得好言規勸,如今折家一個後輩當家,便和我們充大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長成人型了沒。
話傳入折顏質耳中。折顏質不以為意,三日後,無故未到的軍將被這折顏質一天之內連砍了十幾個,便都謹嚴聽話了。也讓眾人知道這年輕的折家軍後生掌舵人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主。西北之地,民風彪悍,若是生的軟弱可欺,沒有半分煞氣,卻是沒有什麼人威服的。若是凶蠻的狠反倒是無人敢招惹。如今這折顏質雖是白衣入軍伍,卻也是個敢拚殺的,便是有怨氣,也都捏著鼻子認了。
此刻折顏質猛地站起身,對著方才鬧嚷的眾人冷道:“我從延麟府三州把諸位帶出來,可不是過來讓你們吵架的。前者家中蒙汙,出了叛國之徒,讓折家先祖蒙羞,你們的臉上出去也無光,我今日能帶你們出來,已是和朝中動了好大關係,求得當今聖上讓我岢嵐軍提前而來。就是要靠此役摘去那叛汙之名,誰若在此時亂了章程,可休怪我折顏質翻臉無情!!”
眾人不敢再多言紛紛到:“全憑折帥安排”。
唯一一個和折顏質走的近的折顏文嘟囔到:“質哥,那現在咱們怎麼辦?就這麼幹耗著?”
“等消息!!”折顏質冷冷的回道。
正在此時,一個親衛進了大帳道對著折顏質恭聲道:“將主,城內的九王爺派人來請您進城,說有破賊要事商議。”
眾人聞言紛紛起立,難道這九王爺有什麼別的部署不成。
折顏質一揮手道:“眾將暫且 退下,各司其職,某先去城內。”
“諾。”眾將紛紛拱手行禮而帳外。倒是那折家的老將未曾移開腳步,仍舊守在帳內,一臉關切道:“折帥,小心有詐,這九王爺的心思,怕是有些鬧不明白。”
折顏質此刻微微一笑道:“六叔,放心,那位九王爺現在還沒有膽子把我怎麼樣。不過既然召我,我便是去就是。”
這折家老將名喚折洪,在家中行六。雖說是也姓折,卻是偏門遠枝,邊關凶險,和西賊拚殺了十幾年,若不是折顏質的父親折可適時常照拂,怕是折洪不知道在戰場上死了幾遭了,因此對折可適忠心不二,所以折可適過世後,折可求當家便將其排擠在外,如今折顏質當家,自己也算是重新回到折家岢嵐軍的核心中,因此對著折顏質的安危也是很關心。
“這····質哥,你初領大軍,馬虎不得,千金之子,不立危檣。你一身係著咱折家軍安危,不可輕冒。”那折洪勸道。
折彥質笑道:“六叔,你也是屍山血海上趟出來的人,怎地越老越膽小了,我雖不才,卻也沒有被城內的那位嚇到。當今聖人對我也是青眼有加,放心,他九王爺不敢的。”
“這····我陪你去。”折洪急道。
折顏質滿不在乎笑道:“莫要擔心了六叔,你便在軍中鎮守即可,有你在中軍,我也是安心,省的有別人挑唆。”
折洪沉吟片刻道:“好,那折帥你可得要小心。”
折顏質一笑,帶著幾個親軍出帳,騎上馬直奔內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