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北燕國的秋季每年都比臨國的來得早些,這不,才剛剛進入八月,天氣變漸漸的涼了起來。

白鏡湖,是張家府宅中的私有湖泊,湖麵如境,故而得名白鏡,此刻正是清晨,湖麵周圍泛著一片青煙似的薄霧,在這霧氣之中,依稀可以看到一道身影,在這片霧中穿行遊動。若此時有張家人在此處,看到這身影的動作,定會覺得眼熟。

沒錯,這道身影所施展的動作,正是張家最普通的穿雲掌,這套掌法雖然名字聽起來霸道,連天上的雲都能穿破,可實際上,它在張家的地位,隻不過是一套強健體魄,打牢根基的掌法,甚至連武技都算不上。張家的每個人,包括傭人,都可以練習這套掌法,不過,張家的族人卻不會去練這套掌法,因為張家作為修武世家,家族所收集的打牢基礎的功法比穿雲掌好的比比皆是,所以,練習這套掌法,隻有張家的下人,不過,有一個人除外。

霧中身影漸漸清晰,這是一個少年,看上去隻有十四歲出頭的樣子,五官精致,眉目清秀,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線,雖是男兒身,卻帶著幾分女兒般的秀美。不過少年冷淡的神色,讓這份秀美中透著幾分冷俊。

“為什麼老天爺要如此待我,讓我天生沒有武脈”少年緊緊地握著雙拳,“為什麼,要讓我受盡張家的屈辱”。深深的不甘,在少年的眼眸中閃動。

這少年,名為張羽,本來,他算是張家的嫡係子孫,因為他的父親是當今家主的四弟。當今張家的家主,正是張羽的大伯,這樣的身份,原本應該是張家的大少爺的地位,可是,在所有張家族人的眼裏,他卻是張家的一個恥辱,因為,他是他父親和一名青樓女子所生,當時的家主,還是張羽的爺爺,他聽聞了此事之後,怒不可遏地衝到老四家中,

當時張羽的父親外出有事,隻留下張羽的母親和隻有三歲大小的自己在家中,當時張羽的爺爺剛怒發衝冠衝入家裏,便質問張羽的母親可是青樓女子,其實,張羽的母親並不算是青樓女子,她隻是懂些琴藝,在青樓中彈奏,以此為生,後來遇到了張羽的父親,兩人情投意合,於是便私下接了連理。看到突然衝進來的一臉怒意的公公,張羽的母親內心被驚嚇不輕,聽到張羽爺爺的質問,回答便有些支唔起來,見此,張羽的爺爺怒火更旺,一掌便向著張羽的母親打了過去,張羽的母親本就是普通的平凡女子,加上張羽的爺爺怒火攻心,下手中沒有控製住力道,於是張羽的母親便被一掌轟出

幾丈,落地之後連著吐出幾口鮮血,此時的張羽已經被嚇得豪豪大哭起來,張羽的母親艱難地向著年幼的張羽爬去,終於,張羽的母親來到了此時正在大哭張羽麵前,左手挽著張羽的腳腕,右手在張羽的頭上輕輕摸了摸,動了動嘴唇,似乎想開口安慰張羽,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了,軟軟的倒在了張羽麵前。

此刻,張羽的父親正外出辦事回來,還沒進家門,便聽到孩子的哭聲,連忙衝進屋子,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妻子,張羽的父親雙眼瞬間通紅,不顧一切衝上前去,摟著地上妻子,大聲的喚著妻子的名字,可是張羽的母親卻再也沒有睜開眼,去看看她深愛著的丈夫和孩子。這位十幾年為張家打打殺殺,替張家抹平不少對手,隻流血,不流淚的漢子,此刻卻成了淚人,“為什麼,父親,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張羽的父親問道,“哼,你還問我為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她是青樓女子,你竟然取一個青樓女子為妻,正是丟了我們張家所有人的顏麵”,“倩兒不是青樓女子”,張羽的父親怒吼道“她隻是一名彈奏琴曲的女子”。聽聞此話,張羽的爺爺突然感到一陣眩暈,似乎天地似在倒轉,“父親,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父親”,張羽的父親突然喃喃道“看在我這麼多年為張家的付出,看在他是你孫子的份上,替我好好照顧他吧”說完,張羽的父親一掌便向著自己天靈斬去,“住手”張羽的爺爺連忙出聲阻止,可是已經晚了,張羽的父親緩緩向地上倒去,看著懷裏的妻子,張羽的父親眼中露出柔和“竟然今生不能與你廝守,但願來世能與你偕老”。說完,張羽的父親也閉上了雙眼,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