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的小溪寂靜地流過,一座破舊不堪的大橋聳立在兩塊平原之間,橋頭的界碑上鐫刻的文字雖已難以辨認,但其帝國象征的“金倉”圖案卻又莊嚴地向來訪者展示威嚴。天空與河流鮮豔的色彩突然消失,所有事物全成了虛無,哦,原來是在夢中。一位衣衫襤褸的男子躺在了空蕩的山洞,張開了雙眼。
男子的名字叫李泉,是溫城一所中學的教師,不知為何無法回憶起之前幾天發生的事,潛意識裏似乎在躲避什麼,看著身上破舊又肮髒的行頭,想必即使出去了也會被當做瘋子。他從山洞中收集了一堆枯草和石頭,因為有點潮濕鼓搗了好一陣子才生起了一堆火。坐下來開始努力回憶之前的事。
“去遊樂園”李泉隻能想到這兒了,他記得之前是因為休假答應陪同學生去遊樂園,但之後發生了什麼怎麼也想不起來。他下意識地摸了下口袋,一塊懷表、一張濕透無法分辨的遊樂券和幾塊金倉幣,等等,還有一張看上去像符文的東西。他驚訝的不僅僅是符文上難懂的文字,而是同樣材料的紙竟然沒沾上一滴水。
“誰”餘光中他似乎看到一個黑影從左後方略過,他放下了符文警惕地朝向左後方。光禿禿的石壁和壁上的赤蘚,在漆黑的山洞中像一個血紅的眼睛盯著你。赤蘚可是有劇毒啊,李泉想起小時候母親的叮囑。不知不覺肚子也有點餓了,待在這兒也不是辦法。他撿起了符文懷表和金倉幣,準備離開這個陰冷的洞穴。
(帝國曆996年冬上D),溫城帝國直屬警局辦公室,督察長艾卓正在焦急地等待消息,手上拿著筆卻不動,辦公室一片寂靜。“第六調查小隊也失去了聯絡。”一位青年冒失地跑進來打破了平靜。艾卓拿著筆的手突然抽搐發抖,差點掉下來。“不用多說了,以後由孫義接替我的位置。”“長官,我也申請辭職。”
辦公室原先如提線木偶般的警員此時卻如脫韁的野馬,紛紛提出辭職,艾卓他本人也十分清楚,自從龍城警署局長林源成為植物人,其手下不是失蹤就是自殺,接收這個“案件”對於他們就如同判死刑般。唯有副督察孫義一直堅持調查,結果是他的手下大量失蹤,他也被迫從龍城趕回來。
在一片喧嘩聲中,一位體格魁梧的男子進入辦公室,直奔督察長辦公桌。“督察長,你就這樣撇下所有人不管了,調查已經有新進展了,第六調查隊在失蹤前發回了一段信息,在你走之前務必要看看!”艾卓看著這位正在威脅又似乎在哀求自己的得意部下,還是毅然地回絕:“辭職信已經寫好,我意已決,你自己處理”
人們如同鳥獸般散去,隻留下男子孤獨的身影與手上一份還未拆開的資料袋。孫義隨後離開了警局,心中的一股怨氣無法釋放,粗大的拳頭狠狠地砸向電車站站牌,整個站牌被打出了大窟窿。“今天怎麼街上人這麼少。”此時已經是深夜,但對於溫城,平時街上卻和白天一樣熱鬧。“真反常。”
“是孫義嗎?”“誰!”孫義警覺地向四周張望,這樣幽森又反常的大街即使是膽大如他的人也不免有點緊張。在確定附近沒人之後,孫義歎了口氣,“連我都出現幻覺了。”一秒後,一個鮮紅的頭顱永遠地離開了粗壯的脖子,手上還拿著的檔案袋神奇般地掉入了下水道。
(帝國曆988年夏中G)鬼穀村從沉寂中蘇醒,幾名學生背著書包經過露著股清香的農田,朝著鬼穀村唯一的學校前行。商人與農民都從沉睡中蘇醒,開始一天的勞作生意,村子裏散發著股生機盎然的氣息。誰都不會想到這是曾經備受帝國人忌憚的禁忌之地,死亡之穀。
通向村裏的唯一巴士,載著幾位遊客,吐著黑煙從西南方駛來。駕駛員麵色黝黑,臉上的燙傷痕跡顯得比較猙獰,但當地村民已經習慣了,他自小是個被遺棄在村子的孤兒,村裏的姓黃的農民好心收養叫他“阿寧”,在他20歲那年家中發生火災僥幸存活,從此又被叫做“幸運的阿寧”,至今做村裏的駕駛員已經20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