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說的,嗬嗬。你看,我現在這邊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說完這句她把手焦慮地放在人中狠狠掐了一下,然後說,“但這公司不能沒有領頭人啊,筆譯管理還可以找人,但口譯管理沒人抓得起來啊。姐姐也知道,你要回英國,但就這幾個月的時間,薪水絕對高薪,你就當幫姐姐這次。你想想看吧,回來替我管理一陣子?你別急著回答我,你先想想我們這把關係,你再回答我,你有意向嗎?”
“不是,秦姐,如果我在上海,你別說高薪,免費我都替你上,但我現在情況不允許啊,我等寧致恒這邊處理完事情,就會回英國了,我是怕耽誤你。嗬嗬。”我一邊說,一邊趕忙掏出手表自顧自地戴上。
她“嗬嗬”地冷笑了兩聲後說:“我,懷,孕,了。”
“What?”這次換成我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人中穴。
“什麼時候的事兒啊?真的假的啊?天啊,太好了,秦姐,恭喜你!”我激動地站起來握著她的手。
“那你答應了?”她也感恩戴德地握著我的手。
她最後那句話果然夠狠,我隻好像下水道的美人魚一樣翻了個大白眼苦笑著問:“可以給我配個秘書嗎?”
“那必須的啊,你隨便選,就朱敏吧。”說著她立馬又敲了敲玻璃牆,朱敏回過頭看到我手上的禮物袋,僵笑著朝我眨了眨眼,我內疚地微笑著朝她點點頭,就這樣,一塊手表,她就把我搞定了,我脖子又動不了了。
後來秦慧妍開車送我回家,在車裏她說:“紀憶,我怎麼感覺你最近不太開心呢?柏銘哲那事兒你不會還沒放下吧?”
“唉,那都八百年前的事兒了,有什麼放不下的?”我訕訕地笑了笑。
“不對,你有心事,和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你?”她又一腳油門轟了下去,我身邊的人就沒一個能好好開車的嗎?
“寧致恒公司有些麻煩,我有些擔心他,沒什麼事兒,過得去。”我又打開那塊手表看了看,用指甲摳了摳,心想,你憑什麼這麼貴啊?這塊手表的錢夠金剛嚼多少根甘蔗啊?
“是人脈,還是錢?哪方麵的?”她看我一眼,一副神龍教主的氣勢。
“你悠著點兒,你現在肚子裏還有一個呢,就是他公司有點兒周轉不靈,差點兒錢。”我把窗戶關上說。
“多少?”
“三百萬。”
“三百萬?現在還真沒有,剛給老人安了套房,新的分公司剛在杭州啟動,我替你們想想辦法吧。別擔心,天無絕人之路。”秦慧妍說完打開了音樂,心情雀躍得跟打開自來水管就能接到茉莉蜜茶一樣。
“他能想到解決辦法的,我相信他。”我說。
“那就行了!”她拍了拍我肩膀說。
“秦姐,你先送我去買條領帶吧,可以嗎?”我突然想起來上次給寧致恒買的新襯衫還缺一條領帶配。
“行啊,正好,我也要給孫陽買幾件衣服,你替我看看。對了,你不會和寧致恒在一起了吧?”她張大嘴看了我三秒鍾後,自己尷尬地說了句,“嗬嗬,你對我說了吧?”
“是的,而且這是你第三次問我這個問題了,孕婦真的都這麼健忘嗎?”我斜著眼鄙視著她,同時狠狠地掐著自己的人中防中風。
“是啊,我現在經常忘記事情,我今天早上居然拿手機發了個短信給我老公說:‘你幫我找一下手機,我找不到了。’恐怖吧?我身上現在所有的養料都給肚子裏的小家夥了。”她說完開心地甩了甩頭,跟整條黃浦江流淌著都是茉莉蜜茶似的。
“你將來會是一個好爸爸的。”我逗她說。
“是吧?哈哈……你!”
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了,一進門就看到寧致恒開著爵士樂,手上拿著一杯紅酒,臉色微微發紅,斜靠在陽台門口笑著和我打招呼:“Hello,Gorgeous!”
“你好,帥哥!你這是喝了多少啊?”我放下手提袋走到他身邊問。
“一瓶,過來,試試我做的牛排。”說完他走過來拉著我往陽台走。
陽台上有個十二頭的燭台,上麵點著純白色的蠟燭,桌上擺放著整齊的西餐具,還有兩支沒開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