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等雲上邪的背影消失在柔心宮外後,柔妃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剛剛邪兒的話,又讓她想起來前幾天和雲皇在她宮裏的說的那些話,這麼多年的小心翼翼,謹慎的不敢越雷池一步。她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擺脫那個陰影了,於是那天在寢宮毫不猶豫的委婉的對著雲皇說出自己的要求,原以為自己就能達成所願了,可是沒想到還是不行。
雲皇這麼多年的獨寵,宮裏人的敬重,她的心早已不再如最初那麼容易滿足,隻要守在他的身邊就好,她開始想要得到的更多。皇後之位,她以為這麼多年雲皇的記憶應該早已經淡了,可是她還是低估那個女人在雲皇心中的地位了,那個女人的一切就好像已經融入雲皇的骨血,隻要她稍微的有一點風吹草動,那一丁點的記憶就像野火春風一樣,可以瞬間燎原。讓她心驚的同時也讓她更恨那個女人。
那天隻是試探性的一提,差點就讓她這麼多年的努力功虧一簣。那個女人,真的是她觸之不動的劫嗎?
即使這麼多年已經過去了,即使雲皇都已經不記得她了,可是隻要一提到有關那個人的一點半點回憶,雲皇都會不受控製,尤其是那天的事情,現在想起來,簡直讓她的心裏有如毒蛇在撕咬,這麼多年了,還是不行嗎?她真的不甘心,她有什麼比不上那個女人的,那天雲皇恍惚中表現出來的恨意和念著那個名字的繾綣之情,讓她好幾個晚從驚夢中想來。
站在淒冷的夜裏回想那場相遇,曾經那個女子是她多麼仰望和敬慕的存在,她記得自己在街頭醒來看到那個女子那張張清冷卻驚為天人的臉時的驚豔和感激,後來相處日子裏對她越來越多的崇拜和敬慕,她這一生曾認為最幸運的事情就是遇見了她,可也就是那個女子,在這麼多年的日子裏,讓她恨,讓她痛入骨髓。
思緒回到那天的寢宮,她恨,明明上一刻還好好的,雲皇都已經鬆口說讓她做皇後了,誰知道自己的喜悅之情還沒有表達出來,雲皇就會失控,那一刻失控的雲皇,恨不得殺了她的動作,讓她十足的打了幾個寒顫,好在雲皇被她製服後不記得失控的那一幕。
可是也是從那天醒來後,雲皇就再也沒有提及想要封她為後的事情,她真的不甘心這件事就這樣算了,然而那天之後,雲皇就開始不像以前那麼天天來她的宮裏,她終於不敢再提那件事,更擔心這是不是將要清醒的征兆,等到知道了雲皇封雲上陌為定南王後,她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的擔心害怕也一掃而光,同時明白這件事是不能再提了,盡管她是多麼的不甘心。
她更怕雲皇開始懷疑什麼,那麼那些話就真的是再也不能提及,她隻能是貴妃,再也進不了一步,要她怎麼能不怨恨?而且最近她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好似有什麼事情真的要發生,看來得找個時間和那個人接觸一下,隻有再次得到明確的消息,她才能真正安心下來,她自己是暫時不能坐上皇後之位了,不過她一定要讓自己的邪兒坐上那個位置。
隻有邪兒坐上那個位置,她才算是真正贏了那個女人,轉而又想到自己可能終是不能坐上皇後的位子,柔妃的心裏就痛恨的不得了,她曾經喜愛敬佩卻在一****的消磨中成怨恨的女子,她一定要除去她的兒子,既然那個女人不能讓她好過,那就別怪她心狠,而且她一定要坐上皇後之位,總有那麼一天的,她還有很多的時間來等待,她這一生,機緣與命運轉折的起源,都是因為那個女子,然而最後最恨的,還是那個女子。
定南王府
一身盛裝打扮的美貌女子身後跟著一個小丫鬟端著一碗做好的膳食來到這個王府主人處理事情的書房,看著門外站著的雲起和雲落,孟側妃眼光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光,擺出一副親和的賢惠靜雅的姿態看著雲起雲落,玉唇輕啟,“兩位侍衛大哥好,王爺這會是在裏麵處理政事嗎?”
雲起看一眼這個女人臉上表現出的賢惠驚訝不給半點麵子的別過頭,孟側妃瞥到雲起這個動作,臉上的笑容一瞬間的凝滯,想要暴起大罵這個奴才不懂規矩,可是想到這兩個侍衛都是雲上陌的貼身侍衛,盡量保持著柔和的笑容殷切的看著雲起雲落。
雲落沒有雲起的眼力,被孟側妃的柔和的嬌滴滴的聲音和熱切的目光看得發麻,不得已的開口道,“孟側妃,你這麼晚了不睡覺,跑到主子辦政事的地方來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