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看著離開的北野老太傅,南宮無痕猶疑的開口道。
“去吧,就按老狐狸說的方法辦!”南宮玄說道。
“他這麼殷勤不怕是有什麼……”南宮無痕還是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放心吧,不管他們要打什麼主意,這確實是個能讓丫頭回來的好辦法,再說你還擔心他們算計什麼嗎?丫頭不回來,他們北野家的小子就別想傳宗接代,就衝這一點,他們也不敢亂耍什麼陰謀詭計。”南宮玄篤定的說道。
“那好吧,爹,我這就去按照您說的辦。”說完激動的轉身離開,終於能讓安兒回來了!
府邸的另一處院子裏,布置清雅的房間內,上好的檀木雕成的桌椅上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靠窗的位置擺放著一張華貴的琴,前麵坐著一個纖細曼妙的身影,窗前掛著的紫色的薄紗,隨窗外徐徐吹過的風兒飄動。
修長而優雅地雙手輕輕撫過琴弦... 隻見玉指纖纖,輕挑慢撥,撫起了層層泛著漣漪的樂音。音色猶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 彈出的曲調雖優美,可是曲意虛浮,顯示彈琴人的心不在焉和心亂如麻。
門輕輕的被打開,一個粉色衣服的丫鬟進來,小心翼翼的關上門,走到彈琴女子的身後不遠出,恭敬的站好,靜靜的聆聽著。
片刻之後,琴聲停止,纖細曼妙身影的女子輕輕撫摸著琴身,轉過頭來,隻見姿容秀麗,嫻靜淡雅,溫婉可人,可是渾身散發的氣質和這張臉卻有些違和,看著眼前的婢女,她紅唇輕啟道,“桃兒,你剛剛是去做什麼了啊?”
“奴婢剛剛從外頭回來,路上經過老太爺的院子,聽到一些話。”叫做桃兒的丫鬟恭敬的回答。
“哦……”纖細曼妙身影的女子聽到這句話低頭玩弄指甲。
“剛剛府裏來客了,是北野府的老太傅。”看到眼前女子的反應,桃兒繼續說道。
“聽到什麼了呢?”女子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
“老太爺和北野老太傅提到了大小姐,還有婚書。”桃兒更加恭敬的回話。
“婚書?還有提到別的嗎?”女子溫婉的聲音出口,口吻中帶有些森然的語氣。
“……沒……有”粉色衣服的桃兒出口,聲音卻有些顫抖。
“是她要回來了嗎?”聲音飄渺悠遠,卻帶著說不出的排江倒海的恨意。
為什麼?都過了這麼多年了,你還要回來呢?為什麼你還沒有死呢?小的時候,看著大伯對著她珍寵萬千的樣子,她從來都是嫉恨中帶著豔羨,她也是堂堂正正的鎮國公府的小姐,為什麼所有人的眼中隻有她呢?她有哪一點比不上她嗎?當年都出了那樣的事了,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相見了,為什麼他們千方百計的還想要她回來?即使出了當年那樣的事情,她在他們眼中還是比不上那個人嗎?明明都是一樣的身份,她活的就是比她好呢?為什麼她就像是寄人籬下的小孤女,她也是老頭子嫡親的孫女啊!
年幼的時候,她肆意而活,不愛讀書寫字,隻愛驕奢淫逸,她在房間裏辛苦的學習繡花彈琴,小小的指頭滿是針眼,她在院子裏和丫鬟小廝們撲蝶摘花,笑容晃花了她陰暗的眼,她看到那個不拘言笑的老頭數次對她怒目而視,轉身又被她哄得笑逐顏開,那一直是她渴望的,她拚命的學習琴棋書畫,她也希望像她那樣,讓老頭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身上,可是不管怎麼努力,大家看著她的目光總是淡淡的,甚至帶著厭惡憎恨的,她那麼崇拜的大伯,總是不遠不近的看著她,可是眼光中總是少了那麼一點東西,有好吃的,好玩的,不管家裏的什麼人都是先緊著她,那次,北野太傅府的領著北野家的兩個孩子來到府上,她一眼就喜歡上那個藍衣的溫和的翩翩公子,可是卻聽到爺爺笑著和北野爺爺說那是她的未婚夫。他們的眼中,從來都沒有過她,這是為什麼呢?
“我聽到老太爺說是她不願意回來,大老爺和老太爺正在商量呢,老太傅就登門了。”看著回過神的小姐,桃兒繼續說道。
“他們沒有提退婚的事情嗎?”
“沒有,隻是說了婚書兩個字。”
“好了,你下去,有什麼消息再進來稟報。”她低下頭,溫柔的撫摸琴弦。
“好的,那奴婢先告退了。”粉色衣服的丫頭看一眼,趕緊轉身出去。
門剛閉上,就聽“錚”地一聲,琴弦斷,指尖有血流出,既然你不怕死的還要回來,那就別怪我狠毒,能毀掉你一次,就能毀掉你兩次,更何況,你最大的敵人還不是我。南宮冷安,這次我要你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