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謙,2006年,中國,公務員。”趙靖下手,一個謙和有禮,四十出頭,身材微胖,滿臉福相,如同彌勒佛般的男子,溫言道。
“王濃,1995年,中國,農民。”再接著吳謙下手,一個四十來歲,七尺五高,穿著樸素,麵色黑黝,神情憨憨的漢子,直爽道。
“王烈,2016年,中國,工程師。”王烈自報家門道。
“看來我觀察的沒錯,你們都是從未來穿越而來的,現在大家可以坦誠相待了。”熊兵笑道。
“大哥,您還有心思笑,馬上哭都哭不出來了,”王烈掃視眾人一眼,沮喪道:“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不,如今時代的豬腳,太平天國的一哥,洪秀全,和他那一班開了掛的兄弟。還是先想一想,如何保命吧!”
“穿清不造反,菊花套電鑽。要不,我們直接拉上隊伍去投洪秀全得了,反正我們現在也幹不過人家,倒不如順勢而為,搭一把快車。”大學生李壽道,“如此,等我們實力壯大了,再作打算。”
吳謙聽了,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顯是這主意不錯,畢竟是了解曆史的,現在投資一個草創的集團,能夠獲得不菲的利益。見剩下幾個人不置可否,出言蠱惑道:“雖然太平天國最後失敗了,可畢竟堅持了十三年,縱橫大半個中國,若是能夠有我們這些熟知曆史的人加入,必定能夠借殼上市,奪取政權,建立一個新中國,稱雄於世界的。”
王烈覺得他們的想法很不靠譜,道:“我自個兒,還是算了,平安是福,這太平天國起義,一路流動作戰,不知長征多遠,征戰多少回,死上多少人,才能穩定下來。隻看著強盜吃肉,沒看到強盜受罪,隻怕自己是沒那個福分,半路就死在哪個溝壑裏了。你們若想,自去。我還是自己找個機會,跑國外去,賺錢,享福去。”
“趙靖,你呢?憑你工程師的身份,想要在這清朝土地上,爆科技,碾壓土著,還不是分分鍾鍾的事。想想,一個國家的權利就在眼前,難道你不心動嗎?”吳謙見隊伍中唯二的工程師已經有一個表示不願幹,不由地心下焦躁,生怕另一個也是這樣,不由地再次蠱惑道。
趙靖聽了,有些心動,可是卻要冒險,安全無法保證,猶疑道:“可是,很危險。”
吳謙恨不得對天發誓,道:“我向你保證,一定確保你的安全,給予你最高的安全保護。”
趙靖聽了,才半是放心,道:“好吧,我跟你們幹。”
“你們兩個呢?”吳謙又問道。
王濃道:“我跟本家一樣,求個平安。”
熊兵隻是搖了搖頭,表示他也不會跟他們一起,就沒在說什麼。
“好吧,大家都是老鄉,好聚好散,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誰都不要礙著誰,如此可好?”吳謙見了王烈三個如此,也未曾放在心上,雖然有些遺憾,六人未曾都在一起,但目的達到了,他還是很滿意的。
正這個時候,熊兵的親隨跑了過來,急報道:“報!前方五裏,發現賊人蹤跡,正往我處而來。”
熊兵揮退手下,道:“既然太平軍已經近在眼前,大家都各自行事吧!”
吳謙三人聽了,都一起退了,去商議如何投洪秀全去。隻留下王烈、王濃二人還在原地,看熊兵如何打算。
熊兵見三人已經走遠,才低聲道:“趕緊回去,整頓隊伍,隨我一起撤,要快!”
二人看熊兵神色凝重,十分緊要的樣子,趕緊應聲道:“好,我們這就回去!”
沒過一會兒,吳謙三人領著親兵就急匆匆的過來,一看沒人,又急匆匆尋著熊兵三人隊伍而去,可那還有人影,捉住兵勇一問,才知方才二位把總領著隊伍匆匆而去,說是領了千總命令,去執行任務了。
吳謙一拍大腿,恨聲道:“他們倒跑得比兔子還快!”
李壽道:“如此也好,不必害了他們性命,壞了同鄉之情。”
趙靖白了他一眼,道:“這不也是為了團隊著想,他們不肯入夥,日後敵友不明,不如早日鏟除隱患,我們這麼做卻是沒錯,隻是讓他們僥幸給跑了。”
且說王烈二人,領著隊伍,跟著熊兵,不走官道,隻挑山間小路,盤坡轉崗,一路疾馳。
這一路走,王烈肚內就自尋思:走這麼急幹什麼,太平軍還有五裏地,以這個時代的行軍速度,還遠著呢。他不好意思問,畢竟人家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好不容易,走了大概有兩個時辰山路,來到一處,方才停了下來。
放眼看去,山勢險峻,流水潺湲,山前陡峭,一條小徑,自垂而下,後山刃劈,自成峭壁。有天險,有水源,若是能夠存足糧草,端是易受難攻的好地方,更兼周圍群山環繞,正是藏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