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的一個邊陲小鎮上,一個年青人,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淩亂的頭發一看就知道幾天沒洗漱,蹣跚地走在路上,昨夜剛下完大雨,路麵一片泥濘,相貌很普通黝黑的臉上很疲憊,一身背心還是很幹淨的,穿著用草編製的草鞋,背上有一個用柳條編製而成的小木框,木框上放著幾本竹簡,隨著路途的顛簸不時起伏著。
此時天色已漸漸變暗,起了一點小風,把兩旁的柳葉吹的嘩嘩作響。青年打了個冷顫,加快了腳步。
草鞋已經沾滿了泥土,沉甸甸地,心裏想著,等到前麵的驛站,就離京城不遠了。
沒過多久,驛站已經依稀看的到了,青年人一喜,快走幾步來到了一戰外,把木框甩在一邊後,坐在了離道路最近的一張椅子上,還沒等店家出來,自己已經脫下厚重的草鞋,更是兩腿一伸,把腳搭在了另一張椅子上,休息起來。
“喲,客官,吃點什麼?”在驛站營生的店小二快步臨近,雙眼上下打量了幾下,手很是隨意地拿著擦桌布在桌子上掃了一下,笑聲道。
“來幾個包子,一壺茶”。青年人顯然是累了,一手按著脖子,歪著腦袋說道。
隨著店小二拿來了幾個包子和一壺茶,年青人沒馬上吃,而是拿起草鞋,用竹筐上的一條柳樹枝摳起了草鞋的泥。
這引起了店小二的側目,在一旁上下打量一番。
他,名叫陳峰,出身於農村。
一旁的店小二看到如此不雅的舉動,怕影響了生意,拿起擦桌布往肩上一甩,麵帶笑臉的來到年青旁陪笑道:“還有什麼吩咐嗎?”心裏低估道:就知道是農村來的,這麼沒規矩。這是讓你白休息的麼,占著茅廁不拉屎啊。”
年青人轉了轉頭,目光從專注中轉移到店小二身上說道:“沒有吩咐了,你去忙吧。”說完後從心專注起來。
店小二嘴角一抽,一臉的鬱悶地走開了。
把兩雙草鞋都弄幹淨後,也不嫌沒洗手,抓起兩個包子吃起來,口裏還不是還嘮叨道:”都來第五次了,要是這次還不能考取功名,就別指望能出人頭地了,那就隻能,回家耕田種地了。”
正想著,一匹黑色快馬失鳴著直奔驛站而來,後麵塵土飛揚,泥濘四濺。
“都讓開!快讓開,別擋路!”一個身披盔甲的黑臉壯漢不斷用鞭子抽打馬匹,目露驚恐地吼道,更有鮮血在嘴角留出,滴落在黑色的盔甲上。
而馬的大腿上,此刻血肉模糊,在黑藍壯漢的抽動中,發出一聲聲哀嚎,一路飛奔,顛簸地疾馳而過,臨近驛站時,馬腳踩空,檫身而過,把放在路邊的木框踢飛了。
黑臉壯漢看都看了被踢飛的木框一眼,神色微變後,就一路狂奔而去。
陳峰嚇了一大跳,他能感覺的到,那馬離他很近,甚至都聞到了那受傷處的血腥味。吃著的包子被這樣一嚇,嗆在了喉嚨的地方,憋紅了臉。
陳峰雙手一把抓住桌上的茶壺,打開茶壺口,往嘴裏一潑,咕咚一聲,打了個響嗝,把包子吞了下去。望著已經遠去的馬匹,漫罵了幾句,遠處的木框被踢的老遠,也沒心思休息了,索性把剩下的包子揣在身上,喚來店小二,結了飯錢。
快步走向木框,還有散落在更遠地方的竹簡。木框已經有點損壞了,不過還能用。
當全部撿起後,驚訝發現居然多了一卷竹簡,細細察看,不是自己所帶來的。這看著相似,卻略有不同,其上很多竹條已經殘破不堪,而且一看就知道這竹簡不完整。而竹簡背麵卻有一副奇怪的圖案,這是什麼...”
因為缺失了很多內容,看了許久,隻能確認圖案所刻,是一朵花。
陳峰小心翼翼的翻開,發現竹簡上的字體自己看不懂。很明顯,不是這個年的文字。陳峰看了許久,也看不個所以然來,不過奇怪的是,以陳峰的記憶力,上麵的文字,看了半天,也沒記不住半個。
也不多想,把竹簡收好後,陳峰再次啟程,向著馬匹所取的方向,那也正是京城所在,科舉考試的考場,目光略顯疲憊地趕起路來。
一路上來往的有馬車並不多,要是說最多的,就是這些背著竹簡赴京趕考的書生了。這些讀書讀傻了的呆滯麵孔,大同小異,一臉疲憊。
“你跑不掉的,哈哈…!”剛沒走多遠,一個陰冷的聲音帶著諷刺傳來。這個聲音從遠處傳來,一刹那就已經很接近陳峰,這種矛盾的感覺,讓陳峰驀然停下腳步,頭也不敢回的哆嗦著。
“大白天的..不是吧...”一滴冷汗留下,頭皮發麻,腦袋更是僵硬地一動也不敢動。
就在此時,一道青色長虹,在陳峰頭頂上方飛過,速度不是一般的快,陳峰眼珠子像提到了腦袋上,隻看見一個身穿青色長袍,背後繡著一條栩栩如生龍頭的少年,少年和陳峰年紀差不了多少,不過氣質,明顯的天差地別。
那青袍少年正飛著,目光也隨之掃過地麵眾人,目露輕蔑,一轉眼,便消失不見了,隻留下一陣如龍卷風的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