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發泄了,敖思仁心中還是不安寧,愈想愈覺得不可理解,愈想愈心驚膽顫,好在夢中的事並沒有出現,也沒人打電話來。整整一天似夢似醒,很快到了晚上,拖拖拉拉的吃過飯,還得去幹活,畢竟還得指望這點工資。
這時兒子小發已經睡下了,敖思仁去看了看,正好聽到小發在說夢話,好像在說副主管。小小孩子知道什麼主管副主管,應該是亂說的吧。但敖思仁的心情更毛糙了,覺得無風不起浪,是不是小發無意中聽到了什麼。
一時間,敖思仁幾乎不想去了,可又不想玫玫一再失望,於是勉強騎著車子踏上了路。車子慢慢加速,風撲到臉上,敖思仁極力想要忘卻心中的不安,很快便來到最低點的橋畔。上次的經曆還曆曆在目,敖思仁又熟悉的哆嗦起來。他咽下一口唾沫,正要加速離開這裏。卻驀地發覺,自己怎麼也騎不過去,觸目總是最低寒點的淡淡霧氣,恍若鬼界一般。
敖思仁真毛糙了。這是……難道又要開始噩夢之旅嗎?還真是沒玩了嗎?他一咬牙,從摩托車上下來,準備步行過去,這就算是一個漫長的夢魘,他也要試試能不能醒來。
石橋並不長,他推著車子膽戰心驚的過去,剛要鬆一口氣,忽然發現兩個灰色人影迎麵走來,看不清麵目,而且有點飄飄忽忽的。敖思仁心裏咯噔一下,又是鬼嗎?還能不能有點新意了?就為了把他嚇個半死嗎?
敖思仁感覺到自己幾乎要生氣了,甚至因此有了一絲勇氣,怕什麼?直衝過去就是!豈料還沒等他衝,一輛白色小轎車突然無聲無息的從他後麵衝出,徑直撞向兩個灰色人影。兩個人中的一個腰異樣的一折,然後就像慢動作似的,紮煞著膀子飄下石橋。而另一個則一直沒有現形,但從車輛劇烈的顛簸來看,分明已把那人碾在了車輪下。
一時間,敖思仁忘了呼吸般張大嘴巴。這似乎不該是他的夢的專屬影像吧?總是死人,又是死人,也太沒完沒了吧?
小轎車很快竄過去,沒了影蹤。敖思仁似乎看到了路上的鮮血和扭曲的身體,頭發立馬直了,發一聲喊加起油門就飛了過去。他從來沒有以這麼危險的速度行駛過,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陡坡上麵。
到了這裏,車輛漸漸多起來。敖思仁總算鬆了一口氣,盡管剛才的經曆就像真的一樣,但在發生了這麼多事之後,他的神經已沒有那麼孱弱了,也許這算是連番恐怖事件中唯一鼓舞人心的了。他甚至還想回去看一看,如果真是車禍,也許他還能做點什麼。當然,他也隻是想一想,要是連他自己都相信剛才的事是真實發生的,那麼他可就真的沒救了。
再次上路,心情剛要寧定下來,兜裏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敖思仁無來由的一震,誰的電話?都這個時候了?是玫玫嗎?他沒有停車,摸出手機看了看,號碼似乎挺熟悉,具體是誰又想不起來了,隻得先接起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