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飯的時候,我除了接收到南宮瑾那廝一個及其隱晦的妖媚小眼神外,再無其他。
上了馬車,坐到我的勢力範圍,拿起一張肉脯送到嘴邊。
我心裏超納悶,為何昨晚沒有收到“豬蹄”,今兒早也沒有收到那廝的“風涼話”。我總覺得,這一切的一切總有那麼些非正常,額——
話說那廝武功超犀利的說,我那麼堂而皇之的壓了他一夜,他不會沒感覺啊。我糾結著,糾結著,突然,一道霹靂轟然劃過,靠,不會吧?
我下意識,偷瞄那個一本正經握著本破書的某人,他——,他——,他不會是喜歡我的吧?突然腦電波收到這個認知,我覺得頭頂上的車蓋有些蕩漾了,天,深呼吸,吸氣——,呼氣——,不會的,他是傳說中響徹四國的大玻璃,還跟樓妖孽那廝成天不清不楚的,不會,鐵定不會。
我的手偷偷掐著自己隱藏在大氅下的大腿,冷靜,冷靜。老天,天上的眾神啊,千萬別讓我蒙著,要不,這可就笑話了。再就是,商野宏遠那魔頭,他還不得扒了我,不,扒了他的皮。
嫂子,小叔子,天,超曖昧,木下限的說——,我咬著肉脯,使勁兒的搖了搖腦袋,不想,不能再想了。
度過兩個不眠之夜。第二天晌午,我們終於又回到了原點,燕都郊外的那個小山坳。我跟著南宮瑾沿著那條黢黑的秘道,前進著。小爺有了上次的經驗,包袱裏裝了若幹肉脯,果酒,抓著南宮大神的衣襟兒,一路吃吃喝喝。
地道的門開了,望著這個陰森森的祠堂,我打了個寒顫,南宮瑾推開了那破敗不堪的門,我趕快收回自己的臆想,追著他的屁股緊緊的跟著。
夜,風卷著地上無名樹葉呼呼的刮著,凍得人骨頭直酥酥。南宮瑾領著我一路走出冷宮,朝著商野宏遠的地盤走去。
推開冥殿宮門,望著眼前這個空寂的院子,南宮瑾停住了腳步,他藏在夜色下的臉,我雖使勁的睜著眼珠子,依然看不清他的任何表情。
他走了,幾步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我收回目光,裹緊大氅,抬起腿,邁過這高高的門檻,走向那個籠罩在夜色下模糊滂沱的巨大建築。
推開層層屋門,走進那個最暗黑的屋子。借著黯淡的,夜明珠微弱的光,那一抹突兀的白色闖進了我的眼眸裏,他就那麼孤單坐在那裏,在這個空曠陰冷的屋子裏,讓我的心,有那麼絲疼。
“宏遠——,我,回來了。”
一步步靠近他,一步步將他的身子籠罩在我的暗影下。
站在他的身後,胳膊緩緩收縮著,將他的頭顱納入了我的懷中,我總是見不得他孤寂的坐在這裏,徒留一抹白色的背影對著門口,那抹看破滄桑的孤寂,仿佛被所有人拋棄,或者說拋棄了世上所有的人。
每每到這裏,我的心,總是疼的。
身下的他,冰冷的手摸索著我的爪子,摸索著我的胳膊,當我回過神的時候,我已然被他抱進了懷裏。我下意識的將頭往他的心窩上磨蹭,然,一股腐朽腥氣衝進了我的鼻腔。
我猛的直起身體,抓著他的胳膊,尋找他的臉。他輕輕的一瞥頭,目光躲進了一個角落。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我突然想到了姐姐的話,烏金匕首,烏金匕首,沒有人跟我解釋烏金匕首的淵源,直到此刻,我終於明白了眾人所說的烏金匕首,不,沒有人知道,世人所說的烏金匕首,就是上古上神流落在人間的那塊斷劍,太乙金劍的殘體,烏黑的劍體,卻散發著淡金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