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嫂子!”寧國公主一副擔心的模樣,俯身勸道:“哎呀,出了這種事是誰都不想的,可是事情已經出了,還是趕緊料理處置一下的好。不然鬧開了,六哥的臉上可是不好看啊。”
鳳鸞一臉茫茫然,抬頭急道:“那要怎麼收拾?”
“不如這樣,”寧國公主沾沾自喜,給她建議,“反正今兒隻有咱們的人在,隻要咱們不聲張,別人肯定不知道。等會兒讓那宮女收拾幹淨,跟著你一起回王府,隻說是你看中了那個宮女,要走了,不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等那宮女跟著回了端王府,隻要是六哥臨幸她,自然要惡心得鳳氏吃不下飯,就算六哥不找那宮女,小行宮的宮女總不能隨便弄死,又是以鳳氏的名義給帶回去的,天天在她跟前晃著,也足夠叫她惡心的了。
寧國公主忍不住自鳴得意,連聲道:“小嫂子,你看這個法子可好?”
鳳鸞連連搖頭,“不好,不好!”
“怎麼不好了?”寧國公主把臉色一沉,“小嫂子,現在可不是拈酸吃醋的時候,你不把人帶走,難道要讓六哥收用過的女子留在小行宮?那成什麼了?”她強行去拉鳳鸞的手,“為了六哥的聲譽,咱們還是趕緊去把事情給辦了。”
鳳鸞嬌嬌怯怯地被她扯著,不由跌跌撞撞地跟著出去了。到了剛才蕭鐸休息的西小院兒,一進門,就見高進忠臉色難看地待在外麵,進了內室,隻見一個宮女衣衫淩亂地跪在地上,裙子的一角還有幾處斑斑點點的鮮紅血跡。
鳳鸞不由嫌惡地皺了皺眉,那位可真是惡心人啊。
寧國公主一看好戲已經開鑼,趕緊趁熱打鐵問那宮女:“到底怎麼回事?趕緊說清楚了,本公主好給你做主。”
那宮女瑟瑟發抖,伏在地上泣不成聲,哭道:“奴婢……奴婢過來送醒酒湯,結果殿下他……”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後麵的話,她實在是說不出來了。
鳳鸞心下冷笑,為了演戲演全套,她故意尖聲道:“呸!一定是你這個狐媚子存心攀高枝,故意爬了王爺的床,這種下作奴才就該拖出去打死!”她喊道:“來人啊!快把這個賤婢拖出去……”
“等等!”寧國公主肯定不能讓打死宮女,她還準備好好惡心惡心鳳鸞呢,當即阻攔道:“鳳側妃,你怎麼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打死人?這事兒要是六哥自己不願意,難道還能被一個宮女強了嗎?男人敢作敢當,不能收用了人家又不認賬!”
“公主!不……”鳳鸞像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好了!”寧國公主不耐煩再跟她囉唆,而是朝著帳子裏麵道:“六哥,到底衣服穿好沒有?穿好就趕緊出來!大男人的,做了錯事老躲著算什麼啊?”
帳子裏,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響起。
寧國公主可不想看哥哥衣衫不整,她還是未出嫁的少女,便到了外間,在外麵扯著嗓子喊道:“六哥,你快出來!大家都在等著你呢。”
鳳鸞在旁邊冷冷地看著她不言語。
寧國公主又等了片刻,不免急了,“六哥,你到底出不出來?不出來我可要叫人進去拖了啊!你以為躲起來就沒事兒了。”
“五妹妹!”蕭鐸的聲音在外麵響起,問道:“你急著找我有事?”門簾一動,他高大的身形逆著光線走了進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寧國公主,幽黑的眼眸深處帶著一絲明亮,笑意深深,“好好的,怎麼說我躲了起來?”
“你!你……”寧國公主像是活見鬼了,驚詫道:“你怎麼會在外麵?”要是六皇兄不在屋裏,那……屋裏又是誰?這裏可都是太監,今兒來的男人隻有兩個,一個是六哥,一個是三哥。難道裏麵那人是三哥不成?
寧國公主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她氣急敗壞地衝到門口喊道:“快把床上的混賬給我拖下來!”她咬了咬唇,難道自己算計鳳氏不成,反倒被她算計了?她氣得快要吐血了。
“五妹妹?”衣冠不整的安王醉醺醺地從床上爬了下來,他有些迷糊,不解地問道:“五妹妹……你怎麼來我府裏了?”他剛才暈乎乎的,不是才睡了一個小妾嗎?妹妹怎麼會在自己屋裏?他轉目一看,不對啊,這布置不是自己的屋子。那自己這是在哪兒?安王搖了搖腦袋,揉了揉鼻子,仔細回想了一下,忽然臉色大變,驚呼道:“媽呀!我不是在小行宮嗎?”壞事了,那剛才自己睡的人是誰?他往地上一看,壞了,自己居然把小行宮的宮女睡了!這事兒雖然不大,可是鬧出來卻是足夠丟臉的。父皇那裏肯定逃不掉一頓臭罵的,甚至禦史們還會彈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