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一切,最後還是沒有頭緒,仿佛一個個的謎團,最後滾成了個堅硬巨大的雪球,讓人隻看到表象,卻看不到裏麵的內質。
傍晚,南宮遼如約踏進了我的屋子,吃了一桌豐盛的晚飯,其實,隻要有鍋煲雞湯我就滿足了,嗬嗬。
南宮遼自己換了身幹淨的衣服,拉著我的手,踏出了院子。
可,白色,為什麼是白色的呢?為什麼是那年上元燈節,他與姐姐在一起時穿的那件衣服呢。
望著夜空,天黑了呢。
大街上很熱鬧,因為今天是七月十五,一年一度的“中元節”,或者說是“鬼節”。
我們簇擁著街上熙攘的人群,他給我挑了個紅色的鬼麵,親自掛在我耳邊。我給他挑了一個白色的,很嫵媚的,明顯是女孩子的那種,在他一聲歎息下,掛到了他的臉上。掛上後,我有些後悔了,NNN的,為什麼不醜呢?早知道給他選那個青麵獠牙的了。
我撅著藏在麵具下的嘴,將他拉開了小攤子。
我們順著人群走著,滿街都是叫賣河燈和紅絲繩的婆婆。
“傾城——,傾城——,是你麼,傾城——。”
是誰,是誰在遠遠的呼喚我?
我下意識的回頭,滿眼的各色麵具,卻獨獨不見呼喚我的人。
走了兩步,又有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深情的呼喚著我。
“傾城——,傾城——,等等我,等等我,我追的好幸苦,傾城——。”
我輕輕拉了拉南宮遼的衣袖,壓低了聲音。
“你聽沒聽到有人在叫我?”
“沒有。”
“難道我耳鳴?又或者——”我抬頭望天,是我們家的冤魂麼?今兒是個好日子不是麼?
忽然,一手擎著紅絲繩,麵帶微笑的老婆婆擋在我和南宮遼身前。
“姑娘,公子,買對紅繩吧,今兒個求姻緣,槐祖爺爺會保佑你們心想事成的。”
我下意識的望了眼南宮遼,擋在他身前,“下次吧,我們今兒出來沒有帶錢。”說完,我拖起他的胳膊就要離開眼前這個“是非之地”。
然而,南宮遼那廝卻穩穩未動,摸出了一塊銀子,從婆婆手裏接過了紅絲繩,在我眼前晃了晃。
靠,他在笑,透過那細小的縫隙,我還是可以確定他是在笑的,齷齪,無恥,我才不會跟他去槐祖爺爺麵前係姻緣線。
額,無數事實證明,小腿最終是扭不過大腿的。我,我被他連拉帶拽,隨著人群站在了那棵百年老槐樹下。
樹下人好多,一堆堆的男女老少,手裏拿著紅繩,不斷的探討從那個角度扔上去,才不會掉下啦,許的願望才能實現。
額,說道這棵老槐樹,這可是有典故的。
傳說中哈,還是傳說中,我們雲州百年前爆發了一場百年不遇的洪水,有一戶的男子和他媳婦被困在了家中,眼見著洪水就要淹沒屋頂的時候,那男子突然向上蒼發出了一個宏願,如果他的妻子能得救,他願意永生永世不再輪回,用他的靈魂作祭品,安撫惡靈。
誓言一出,接著,一道白光閃過,一棵蒼天大樹出現在他妻子身邊,他妻子爬到了樹端,免於一死,然而,不管她怎麼哭喊都不見了她的丈夫。
這棵槐樹,感動了雲州祖祖輩輩,一代代的人,最終成為了雲州人心中的神。
樹旁那方石龕裏,不管怎樣的風雪天,在我們雲州百姓的照拂下,從未斷過香火。
南宮遼將紅繩分了我一根,我閉眼許下了我一生的願望,就在我蹲下找小石子兒的時候,南宮遼那廝奪走了我手中的紅繩,與他的係在了同一塊石子上,狠狠的向樹枝裏一拋,沒有落地的聲音。
“成功了,傾城,看見沒有,我們成功了,願望會實現的。”
耳邊響起了他從來不曾有過的歡呼聲,身旁陌生人在他的感染下,不斷的向我們傳遞著祝福。我望著他,如果他知道了我許下的那個願望,不知道,他此刻還會不會,還能不能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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