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喝,眾人都是從那種驚恐中緩過神來,而當他們在見到自己的主子麵對這獨角巫狼都是唯有奪路逃竄時,一時之間,仿佛這些人的屁股都是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般,荒不擇路的便是撒腳便跑。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狗!”
古凡望著四散而開的十數道身影,不由得在心底冷罵了一句,然後雙目微眯的看向杜成逃竄的背影,喃喃道:“如果就這樣讓你們逃了,那守護著天元古墓的兩頭妖獸,還用誰來幫我去擋。”
悄然中,利用與被利用之間,似乎早在杜成威脅古凡帶路進山時,那種關係,仿佛就已經無聲無息的被調轉了過來。
“杜成少爺…你們快看!那畜牲…那畜牲好像並沒有追過來。”而在大家都在奪路逃竄之時,一道略顯驚慌的聲音,突兀的在這片林間響起,而聽其語氣,循著聲音來源望去,正是那跑在最後麵的古凡。
“嗯?”
聽得喊聲,穆山率先邊跑邊回過頭來,而當他見到那獨角巫狼果真是趴在原地沒有動過身之時,心頭也是不禁掠過一抹驚詫,在他再次定睛看清楚之後,竟是隨即停止了向前奔跑的腳步。
雖然在麵對這頭凶狠家夥時,即便是它並沒有對其進行攻擊,但那種視覺上的凶殘威壓,穆山的心頭也是有著一些顫粟之意湧現。不過在他想起來時二老爺對他作出的警告:“找不到杜彬少爺,你也不用再回來了。”之後,他咬牙了。
“少爺…少爺!等等…等等……”而在穆山停下腳步立於原地做心理掙紮時,另外一名家將似乎已經做出了決定。
古凡表麵平靜,但其實心裏也是有些驚疑的看著先前的這一幕,不過這些驚疑,終於是在這名家將的聲音落下之時,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想來誰精心策劃的計劃如果在中途突然出現變故抑或是被迫中斷,恐怕都是會有著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嗯?魯通,怎麼回事?”杜成聽到呼喊聲,並沒有停止腳下的步伐,而是轉過頭來看向後方,心中略微有些疑惑的道。
“杜成少爺,這畜牲似乎是中了什麼邪,他看到我們逃跑不但不追上來,反而是就這樣呆呆的看著。”古凡看到杜成仍是沒有停下來的樣子,接著又是連忙加了一把火,喊道:“這畜牲生性凶殘,難得見到活物,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多半是被進山狩獵的杜彬少爺擊傷,說不定杜彬少爺就在這附近呢?!”
此話一出,仿佛是正中了穆山與魯通的下懷,一時之間竟也不管古凡這話的真假,卻都是連連點頭,不過現在後者兩人究竟懷著什麼心思,恐怕大概也是能夠察出一些端倪。杜成身為杜家家主杜應宗兒子,他跑了即便是找不到杜彬少爺也沒有人會追究他的責任,但眼下兩人卻是不然……
杜成聞言,雖然心中驚疑不定,但總算是停下了身形,如今顯然他也是與那妖獸拉開了相當之遠的距離,即便是立於原地,而一旦那後者竄起來,他也是有著足夠的時間脫離危險。
“既然如此……”
杜成找了一棵粗壯的大樹重重一靠,猶豫了片刻,目光望向穆山二人,嘴角悄悄的掀起了一抹狡黠的弧度,道:“那…那這頭畜牲就由你穆山與魯通二人搞定吧!”
此話一出,分明的見到了穆山二人眼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顯然是料不到,在這般關頭,正是需要大家同心協力的時候,但杜成身為主心骨,現在不但不出言振作人心,反而竟然是連自己人都會算計,想到此,一抹黯然之色迅速的掠上了兩人的臉龐。
古凡本就知道杜成不是個東西,這樣的事也隻有他能夠做得出來,如此之人他們也願意心甘情願去跟隨,該有著這樣的待遇。
杜成似乎也是察覺到穆山二人的表情,不過在其偏過頭來微微的撇了撇嘴之後,心中非但沒有半點的憐惜之意,反而是在心中不忘了暗道了一句:“狗腿子就得有狗腿子的覺悟。”
似乎是正如杜成所說,穆山與魯通二人麵上的那一抹黯然隻不過是一閃即逝,那種感覺,仿佛真的是已經覺悟了狗腿子本性一般。
當他們的目光再度投向那獨角巫狼之時,臉頰兩側仿佛是有著咬牙的弧度在緩緩的浮現,那種似乎前麵即便是有著刀山火海都要在所不惜去闖上一闖的勇氣,頓時使得其他護衛臉龐上的表情略微的有些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