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丘陵上長滿了樹,一群野豬正在下麵低頭拱來拱去。這群野豬有大約十五六頭,青壯的在外圍,半大的野豬在內側形成一個扇形正在掃蕩這片樹林。它們吃著地上一切可以吃的東西,一邊哼哼著吃著漿果、小蟲、被驚起的小動物,一邊用鼻子拱出地下埋藏著的塊莖來大快朵頤。而幾十米外的一顆樹上,茂密的枝葉縱生。離地十餘米處的枝葉叢中有一雙眼睛正看著那邊的野豬群。他打量著野豬群,評估著裏麵野豬的肥瘦勁道,試圖挑選出其中最好吃的那一隻。不久,眼睛聚焦到了群中某隻成年的公野豬身上,不大不小,不肥不瘦,獵人似乎確定了受害者。眼睛的主人選定了獵物後,開始了耐心的等待。很快,野豬群越過了幾十米長的空地後,離眼睛的主人潛伏的地方隻有大約十餘米了。此時,眼睛的下方,那獵人的口角做了個扭曲的獰笑。突然,強壯的後肢肌肉一下子繃直,將樹枝上的枝葉蹬的紛紛斷裂掉落,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獵人飛快的從離地十餘米的樹枝上一躍而出,在空中瞬間就調整好了姿勢,兩隻後爪張開對準了目標撲去。野豬群在樹枝斷裂掉落的一刹那嚇得停頓了一下,然後紛紛四散試圖逃跑,當中的那隻被選中的公野豬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巨大的動能一下掀翻,還沒來得及掙紮,兩隻爪子就在強勁的肌肉和收縮韌帶的帶動下,彈出了三公分的利爪狠狠地抓了進來。那利如鋼刀一般的爪子刺進了要害,其中一隻爪子上的三個腳趾扣住了野豬的頭頸,彎刀般的利爪順著頸椎骨的結合處切了進去,直接切斷了神經,下麵相對的那個握趾上的利爪則從柔軟的頸部向下顎方向切入,一路切斷了氣管和喉管、大動脈,鮮血如同噴泉般噴射而出。另一隻爪子則抓向了野豬柔軟的下腹部,四個腳趾上的利爪立馬給野豬來了個大開剝,野豬的各色內髒混合著破裂的內髒碎片與汙血從四道巨大的傷口裏流了出來。僅僅是一擊,這隻倒黴的野豬便已經斷氣了。獵殺者按住獵物,抬頭向四散的其他野豬發出了恐嚇的鳴叫,於是那群野豬更是頭也不回四散而去。直到這時,獵食者的全貌才顯露來,那是一隻銀色的小鳥。小鳥站立在野豬屍體邊,一足踩在屍體上,口中卻發出人聲:“今天運氣不錯啊。”
原來小鳥就是李諾餘。這時離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半年了,這半年裏,他幾乎徹底變成了茹毛飲血的猛禽,如同真正的猛禽般獵殺生靈食其血肉。當日陰陽訣尚不能控製時,這冰火兩重天的享受隔天就要來一次,且食量也越來越小,後來當陰陽訣可以控製自如隨時運行時,就再沒有那冰火煉體的痛苦了,食量卻一下子變得很大,每日非有血食不可,並且可以感知很大範圍內的生靈。半年來李諾餘倒是養成一個自言自語和唱歌的習慣,那是因為他不想忘記如何說話。
前西方數十裏之外突然出現了一股地圖上顯示為零級的高級魔獸,於是李諾餘按奈不住好奇就往那邊去看看。隔著數百米一看,原來是一窩老虎,不過這窩老虎是白的,魔力比一般的老虎要強的多。其中有一隻剛出生的小白虎,地圖上顯示信息的便是從那隻小白虎身上發出的。李諾餘遠遠打量著這隻小白虎,發現小白虎的眼神與其他白虎不同,異常之靈動,頓時明了這隻白虎亦是靈智開了。李諾餘並未有進一步的行動,隻是隔幾天就去遠遠看一眼。
就在幾天前,正當李諾餘準備再去看看那隻小白虎時,他感覺到遠處有兩個有魔力的生靈高速向他的方向過來。李諾餘立刻收斂妖氣,以那兩個“魔力”來的方向的潛行躲開。李諾餘找到了一處藏身之地藏了起來,很快那兩個“魔力”就出現在他的視野裏。一看到那兩個,李諾餘差點失聲叫出來,心情激蕩,原來來的那兩個是人!一男一女,十七八歲年紀,穿著不知什麼年代的奇裝。二人開始說話。李諾餘功聚雙耳,認真傾聽。“學妹,我看就在這裏布下陣型以待吧。”“一切但憑師兄吩咐。”說完那男子一念咒語,數道由水組成的鎖鏈飛向不同方向,構成了一個方圓十餘米的圈圈後突然消失。那少男與少女便走到一邊,在使一魔法,身形也消失不見。數十秒之後,一個中年男子手中抓著兩隻小白虎快步向陣中走來,後麵大白虎連聲咆哮,帶動飛沙走石追了過來。待那大白虎一入圈圈的範圍,兩個少男少女突然現出身形,與那中年男子一起說了聲:“禁鎖之鏈!”圈圈發出光芒,水芒化為鎖鏈狀將大白虎牢牢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