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紅衣(2 / 2)

車裏人並不多,一路上除了車裏的報站聲外,一直都顯得比較安靜,但當車子前進了半個小時後,車內卻忽然響起了一片喧嘩聲。而隨著那一陣喧嘩,陳逸也從那種心神不寧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卻見車裏的人都伸長著脖子望向右側的車窗,還不時的發出議論和歎息聲。

發生了什麼嗎?

陳逸有種不好的預感,站了起來,循著眾人的目光看去。

此時這輛車正在過一條大橋,由於車還在前進,所以陳逸也隻能遠遠的看見這橋的中段圍了一堆人,那裏的橋欄好像還出現了一個不小的豁口。

雖然隨著車子的前進,陳逸很快便什麼都看不到了,不過從車裏眾人的議論聲中,陳逸倒也意識到出了事故,估計是有輛車衝出了橋欄,掉下了橋底。

陳逸以往經常從這座橋經過,對這橋也算熟悉,這是一座建於上世紀九十年代的跨河大橋,長近千米,高達幾十米。而且現在是旱季,河上遊的水庫都在關閘蓄水,橋下的河水幾乎都已經幹涸了,露出了布滿碎石的河床,如果那輛車真從橋上掉了下去,那車裏的人估計也是凶多吉少了。

不過類似的事故天天都在各地上演,倒也見怪不怪了,人的生命有時就是這麼脆弱,陳逸也隻能在心裏默默歎息了一聲,命運無常,希望能有奇跡吧。

不過奇怪的是,自打過了那條大橋後,陳逸心裏的躁動和不安也漸漸平息了下來。

就這麼,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後,陳逸總算到了市區,下車後,陳逸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才四點多鍾,還早,恩,得找點事做打發時間。

正當陳逸想著要去哪裏逛一逛時,手機卻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卻是一哥們張濤打來的,問他現在在哪。陳逸如實說了,張濤讓他在原地等他,待會一起先去吃點東西。對此陳逸自是沒有異議。

十幾分鍾後,這家夥便開著一輛雷克薩斯呼哧呼哧的趕到了,還真有效率。

在陳逸認識的朋友當中,張濤的家境無疑是最好的,算是一個相當標準的富二代了。他的父親是本市有些名氣的商人,身家多少還真不好估量。不過雖然有一個富有的老爸,但張濤並沒有一般富二代身上的那種浮躁和虛華,相反很是聰明善良,教養也好,毫無城府,相處起來很舒服。或許也正是因為其家庭好的緣故,所以他不必戴著麵具出來社會討生活,避免了過多的接觸這個社會的陰暗麵,才能一直活得如此簡單。

在陳逸看來,這個社會上真正危險的,恰恰是那些對金錢過於偏執的人。

陳逸和張濤相識多年,也是自幼一起長大的玩伴,對彼此都比較了解。彼時張濤家還未發達,陳逸的父母也還未離世,兩家就是常有來往的鄰居。後來隨著命運的弄人,張濤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搬到了市裏,而陳逸則因父母的離世,隻能跟著爺爺奶奶搬回了鄉下。從那以後,兩個人的命運便走向了截然相反的兩個方向。不過所幸的是,兩個兒時的玩伴並沒有因此斷了聯係,友情倒是一直延續了下來。而且由於性格過於孤僻,陳逸並沒有多少朋友,所以他也很珍惜張濤這個朋友。

兩人在車上閑聊了一會,便來到了一座裝修相當高檔的酒樓裏。進去後,兩人找了個包廂坐了下來,直到酒樓的一個經理過來招呼,陳逸才知道這座酒樓竟然也是張濤家開的。還真是家大業大啊,陳逸隻能這麼感歎了一句。

就這麼,兩人做下來後便開始聊了起來。隻是陳逸話一向比較少,主要還是張濤在說,陳逸在聽,偶爾才會接上一兩句。張濤的話題也主是圍繞著他這幾個月出國去了什麼地方,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人事物什麼的,拿來跟陳逸分享。隻不過對於陳逸這種死宅而言,這類話題明顯不能引起他的興趣。不過說著說著,張濤忽然話鋒一轉,一臉神秘的說他最近聽說了一件怪事。

怪事?一說到這個,一直無精打采的陳逸倒是馬上來了精神,趕緊催促道:“你說說,到底是個什麼怪事?”

張濤也知道他是個靈異寫手,對這類怪事很是敏感,翻了翻白眼,道:“其實我也是聽我爸說的,真假我倒是不得而知了。”

陳逸點了點頭,道:“你說就是。”

張濤喝了一杯茶,潤了潤喉,這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道:“陳逸,你聽過養小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