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3)

“沐珺。。吃飯了。。。”陸月的聲音很輕,敲在門上的指頭也是無力——和韓局長的‘練習’她雖然沒有受到什麼大傷,但是麵對一個粗壯男人的飛身踢,卻不自然的用手腕去抵擋,

“果然。。。還是比不上他們。”

她的右手下垂著,飯菜用左手端著卡在腰間,她趴在門上想聽聽裏麵的呼吸聲,可是一片死寂,沉得讓人陌生,她悲哀的搖搖頭走了。

“還是不吃嗎?”黃溪站在樓梯口,陸月搖搖頭,無奈的坐在沙發上抹藥油

“珺姐,,,不會就這麼。。。。不行,我上去說她!!”

“算了你。。。”陸月拿出一隻辮繩一邊綁頭發一邊說道“如果你能把她說動,那她也不會是我們認識的沐珺了。”

“我。。。”

“那張照片,是沐珺的命。。。也是她的過去”

“啊?”黃溪像個聽故事的孩子,驚訝的坐到陸月的旁邊,催促道“怎麼回事?”

“唉。。我隻能說。。。瞬間劃過心的傷,以為完美的結局演變成了噩夢,她已經失去了自我,過去的人和事,目前已被國家社稷所替代。。。”

“又在賣關子。。。。”

“她的過去,估計隻有上峰和她自己知道了。。。”

此時的沐珺,正蜷縮在被窩裏,被厚厚的棉被所包裹,她催促自己快些入睡,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隻知道此時的她,連個女兵都算不上,她逼迫自己調整狀態。

“救命啊!!!”

“快躲好!別出來!”

“姐姐!你快進來啊!”

“RB鬼子打進來了!快跑!”這些話語像猴子頭上的緊箍咒,將她的大腦束縛著,不停的刺激著,讓她的身體處於顫抖的狀態,頭痛欲裂,可這些揮之不去的東西卻異常的清晰。

她艱難的伸出手去摸索桌上的止疼藥,隻聽一聲清脆的聲響,白色的藥片和彈子一樣散落在地上,發出童年熟悉的聲音。

“潘多拉的盒子被打開了。。。”這曾是書上的話,她並不相信所謂的災難會降臨人間,可天上如蒼蠅般嗡嗡叫的戰鬥機,和穿著綠色軍服的部隊在中國的土地上肆虐橫行的時候,猶如潘多拉的盒子,可是。。。盒子底下的希望呢?

也許是聲音驚動了樓下的二人,不出一分鍾自己的房門被猛地撞開,沐珺的感覺自己的一切都暴露在了外麵,她蹲在那裏癡癡呆呆的和他倆對視了一眼,又轉過身抓起地上的藥就往嘴裏吞。

“喂!!”兩人衝上前想要製止她,她的手腕被死死的壓製在床上,像個癮君子一樣想要她的藥,

“放開!”

“你已經對止疼片上癮了你知道嗎?”

“別再吃了!”陸月眼眶有些泛紅了,她強忍著不哭出來,沐珺掙紮了幾下,突然癱軟的躺了下來,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出去。。。。”她一字一句的說道“讓我安靜一下。”

那兩人剛想搭話,樓下傳來了蘭先生的喊聲“喂,有人嗎?掌櫃的?”

“來啦!”陸月小心的摸了一把淚水,想著蘭先生在沐珺應該能安靜的在屋裏休息,丟下一句

“你好好休息。”便和黃溪關上了門。

“知道了嗎?一定要記好。”蘭先生交代好接頭的暗號和時間地點,再次囑咐道“別出什麼岔子!上峰對沐珺很是期待。”

“我會告訴她的。。。”

“唉。”蘭先生的唉聲很大,而且沉重的像石頭,壓在他倆的心頭。

“三天後晚上子時三刻,石川府一樓花園中第二個雕像見麵,暗號是三聲貓叫和兩聲狗叫,對方的代號是烽火。”

“晚上再看看沐珺好些沒。。。”

沐珺喬裝打扮一番,乘二人和蘭先生交談之時,自己翻窗戶跳到院子裏,剛準備從後門溜出去,卻被李茵叫住。

“沐珺姐姐。”

“茵。。茵茵。。?”

“你好些了嗎?我聽黃溪哥說你病了,但是他一直不讓我去臥房看看,你怎麼了?是染風寒了嗎?”

“我。。。額。。。茵茵,是這樣的,姐姐馬上出去看醫生,順便再去辦點貨,你在家乖乖的,晚上給你帶糖油粑粑,好嗎?”

“嗯!不用我陪你去嗎?”

“不用了,你就幫他倆照顧客人吧。”沐珺上前摸摸她的頭,笑著說道“要聽黃溪哥哥和陸月姐姐的話。”

“好。。。好。”小丫頭也甜甜的回應道,沐珺打開後門,回頭看了看可愛的李茵,輕輕揚起嘴角

“我走了。。。”

蘇州城街

黃包車在人群中穿梭,沐珺漫無目的的在街道上走著,她羨慕那些有自己所追求的目標的人,她隻知道,現在她所做的,是不辜負百姓,幫他們解脫。

自1937年那個夜晚打響盧溝橋事變後,日軍發動了全麵侵華戰爭,接著又是血洗了臨近蘇州的南京城,導致南京城一夜間成了萬人坑,在幾位大將軍的要求之下,黨國願意與北邊的共產黨合作共同退敵,接著TEZ區戰役的打響,它打擊了RB侵略者的囂張氣焰,堅定了全國軍民堅持抗戰的信心。這次戰役鼓舞了全民族的士氣,隻可惜損傷也比較慘烈,估計是要休息夠了才能再次進軍,因此這個時間便留給了地下工作者,各方勢力相互競爭,可是人民還是在水深火熱之中。

她的腳步不停的加快,可依舊如亡魂一般,飄蕩在蘇州城內

“小姐,可憐可憐我吧。。。好幾天沒有東西吃了。”沐珺被一位衣衫襤褸,白發相間的老人擋住,他手拿著一隻破碗,右手杵著棍,身後還跟著一個小孩,黑黑的臉,全身髒兮兮的,淚眼朦朧的看著她。

她把手伸進上衣口袋裏,想摸摸有沒有錢可以施舍給他們,可惜,風衣的內袋裏,隻有那把冰涼的槍。

“拿去,給孩子買點吃的。”

“謝謝,謝謝!”一個溫和的聲音從後麵響起,隻見一塊大洋清脆的落在破碎的瓷碗裏,老人連連鞠躬致謝,沐珺回過頭,一個男人穿著西服,一張成熟的麵容,雖然膚色略黃了一些,可是卻長了一對迷人的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