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2)

“人分三六九等,木有花梨紫檀”今天是二零一五年八月二日,時間是上午十一點三十五分。我已經在自己的茶館裏坐了三個小時,一杯杯的濃茶不知道喝了多少,給我續水的服務員看我的眼神裏滿是詫異,大概不知道我這老板今天抽什麼風大清早就這樣牛飲。我沒去解釋,也沒有精力去想其他的,隻是大口大口的喝著杯中的茶水,眼睛死死地盯著手提電腦上顯示的那封郵件。看見郵件的那一刻我就僵住了,反應過來就給那陌生的發件人回了句“你是誰?”對方始終沒有回複,我也就呆坐到現在。郵件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開頭那句話“人分三流九等,木有花梨紫檀”,這句話是老北京古玩圈兒裏流傳出來的,意思就如字麵上說的那樣,人有高低貴賤之分,木頭也有珍木朽木之別。東漢文學家班固將天下人的等級之說歸納到《漢書.古今人表》的“九品量表”之中,分為上(上智).中(中人).下(下愚)三等。在每個等級中又分為:上上.上中.上下,中上.中中.中下,以及下上.下中和下下三等。這大概就是分化人群的依據吧。木料同樣有等級之分,有硬木軟木得區別。這句話好多人都知道,沒什麼稀奇的。但是它對我來說卻不亞於一道晴天霹靂,這是我一位故人跟我約定的暗語。取前半句的等,後半句的木,意思讓我等木,木既是他的姓。但是他已經死了,就在兩年前的今天,這句話隻有我們二人知道。他還活著?為什麼現在才聯係我呢?是我親眼看到他遇難的,絕無生還可能啊!莫非他是……他又要讓我等他做什麼呢?

記憶湧上心頭,我又回到了幾年前。我還是一個學生,每天填鴨式的接受老師的教育,木訥自卑內向不合群是我學生時代的縮影,平凡到平庸的一個男孩。我從小就有個夢想,就是能夠去當兵。那些學習成績比我好的說起來會比我講的好聽:我想從軍!夢想是什麼,夢想就是自己把洗衣粉倒進水裏,搖晃幾下用兩頭透氣的圓珠筆幹吹出的泡泡!陽光下氣泡上七彩流動,極盡美好,卻不能被實際觸碰,你想天真的用你那手指挨一下,對不起,他會濺你一臉臭水。高中之前我多次跟自己爹媽說這件事,希望老兩口能放我去,流傳有這麼一句話嘛“當兵後悔三年,不當兵後悔一輩子”,我不想後悔一輩子。父母絕無僅有的在這件事情上保持統一的態度“不許去,要去自己考軍校!”我學習成績不算太差,但考軍校還是差了許多,我就是抱著許三多那種精神去發憤圖強,估計高中我也要讀兩遍!高考失意,早戀的小女友也被我養成了別人的未婚妻。但我還是沒有死心,我想當兵,我願意複讀,願意學革命前輩重走長征路,再嚐二遍苦。這時候,父母離異了,我衝著那個花心的男人吼了一通,但仍不能讓媽媽開心一點,家裏沒了唯一的經濟來源。我就一個人來到了廣州,有人道:北上廣夢想開始的地方。我在一家酒樓裏做了兩個月的服務員,然後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情讓我不得不中止那朝五晚九的生活,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也一次又一次的改變。現在想想如果當時我沒有多事,會不會又是一個不一樣的生活呢?大概也無畏吧,因為沒有人會拒絕更好的生活!作為社會最底層的打工仔,人情冷暖也是嚐盡了,燈紅酒綠下流連忘返的人兒,善惡分兩邊也都是為了夢裏的明天。這天我照常上班,對客人虛假親熱,端茶送水。用餐食客的菜基本上齊了,也就沒多少事情了。閑下來看著酒店大堂裏的紅男綠女,眾生百態,想想自己的處境,一月一千多塊的工資大概還不夠這些人一頓的飯資,也是有些唏噓。正在我走神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喧嘩。“站住,別跑。”聲音很突兀嚇了我一跳。我正準備打量發生了什麼,突然就看到從我身後的包房區域衝出了一人,頭戴鴨舌帽壓得很低,邊走還邊往懷裏塞著什麼東西,這人著急忙慌的向我這邊的酒店大門衝來;身後還跟著幾個身影,剛才的話就是這群人喊出來的。略一沉吟,這事有蹊蹺,怕是有小偷闖進雅間裏奪了客人什麼東西。不行!不能讓他溜了,我又怕對方太凶悍逼急了給我來個三刀六洞,當下也不敢硬攔,身子往邊上一退把路給那人讓了開來,這人應是一喜想著我這是不會再攔他了,立刻便從我身邊竄了過去,剛越過我身前一個身位;不料,我本就打定了注意要攔他一攔,這時把右腳向前一探,這帶帽男子猝不及防就被我絆了個狗吃屎。他反應也是迅速,剛一撲地就一個就地打滾向前翻去,剛好躲過我順勢坐下的屁股墩,這一下我是使出了狠勁,沒想到落了空,實打實的坐在了地上,隻疼的自己呲牙咧嘴,頭上冒冷汗。那帶帽男子雖然躲了過去,沒被我坐住。但他之前也摔得不輕,而且還從懷裏摔出來一樣東西,像是一塊皮革卷成一卷,此刻就在我手邊,我想或許這就是這家夥偷得東西,怕他再搶連忙塞進自己懷裏,揣個嚴實。那人翻身起來看見東西已經被我揣進了懷中,又看到追他的人已經到了近前,知道東西不能得手了,帽簷下的雙眼狠狠地盯了我一眼,那眼神讓我如墜冰窟,猙獰恐怖之極,恍惚間我像是看到那人瞳孔裏化出一隻猙獰厲鬼朝我撲了過來像要把我生吞活剝一樣,當時就失去力氣由起身之勢癱坐在地上。這時聽得背後有人輕喝一聲“敢爾,滅!”,便看到那撲至我麵前的鬼影‘噗’的一聲消失了。那人身體卻是猛地一顫繼而轉身奪門而出…我還癱坐在地上沉浸在對那人猙獰眼神以及那詭異鬼影的恐懼當中,也不知道是誰從背後把我架了起來。同時一隻手掌貼在了我背上,掌心裏像是湧出一道暖流進入我的身體,隻覺得身體一震,緩緩的清醒起來。我緩過來勁,直起身子一抬頭就見到我身前立著一人,古人形容這類人會叫他們“豐神如玉”稱的上是風流倜儻。他叫做木旨玉。也是這天我的生活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