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糟糕呀。”青年用右手彈去了臉上的紅色液體。
左手的巨劍在地上的廢鐵上劃了一個半圈。
(唉,本來是應該在外麵的花花世界享受美好生活的。)
青年現在位於一個連老鼠都沒有的下水道裏。
雖說是下水道,卻沒有水。
(結果卻仍是淪落到這番地步嗎。)
“今天明明是星期天呀。”
青年為“一個好好的周末就這樣浪費在下水道裏”而感到懊悔。
“為什麼周末我還要在這下水道裏作業呀。”
無謂的抱怨在空曠的隧道裏回蕩。
青年撫摸了一下臉上的傷痕。
之前的傷口已經愈合,留下了一道淡紅色的細痕。
“這裏隻有一條路嗎……倒也省了不少功夫。明明我還帶了壓縮餅幹呢。”
美好的周末,青年本來是坐在家裏享受著咖啡配黑森林,卻被女上司的一個電話叫到了死氣沉沉的下水道裏。
被迫加班,青年的心情可以說是相當沉重了。
那麼,需要拿劍的工作到底是什麼呢?
(也許自己正在離普通人的標準越來越遠吧。)
青年隻好苦笑。
(那麼,為了盡快完成這麻煩的任務,繼續往前走吧。)
青年像是要從腦袋裏趕走自己的軟弱一般,大幅度的晃了晃頭。
就在這時——
嘶……空氣被劃開的聲音。
嗖……青年感覺到了脖頸後的一絲涼意。
左手的大劍順暢的向後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銀色弧線。
哧哧哧……
銀色大劍擦過黑色重劍劍身,刀尖翻轉沿鐵劍劍刃向上滑開,鐵劍順著巨劍動作上傾。在青年眼中,對手下部畢露。
“可惡,又來一個嗎!”
青年在心裏暗暗咒罵一聲,趁機揮動大劍在對手腹部位置水平斬出。
嚓嚓嚓……
金屬摩擦的聲音。
大劍砍在了鐵器上麵,留下一道深深的“傷痕”。
“真是不公平呀,我又不是鐵做的……”
青年手裏拿的既不是石中劍,也不是倚天劍,自然不能削鐵如泥。
“糟糕了……”
青年手裏沒有神器,卻要麵臨這樣的怪物。
而且……
對手的第二把重劍像鐮刀一般橫向朝青年胸部斬去。
“身高差真是問題。”
青年隻有一把大劍,回身想要格擋對手的重劍,已有些遲了。
黑色劍鋒如虎狼一般撕扯著青年的風衣及肌膚。
幸好青年的格擋歪曲了重劍的方向,削弱對手的力度,原本應將青年撕成兩半的劍式轉為自青年的左胸口至右腹部劃出一條肆意的血痕。
“啊呀呀……”青年用右手捂住傷口,鮮紅的血不斷從指縫中溢出。雖不致猝死,但再這樣流血,普通人也會受不了的。
這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為了躲開對手的第二次橫劈,青年全力向後躍去。
對手終於從暗處移到了明處。
血紅得像紅寶石一般的獨眼,如死神鐮刀班的雙劍,細長挺直的脊梁,如節肢動物般的六條長腿,連接各個關節的支架,無一不散發著金屬光澤。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生物呀……)
紅寶石般的眼睛掃向了垂死的青年。
雖然看不到生物特有的感情,但青年還是從怪物的獨眼裏感覺到了一絲殺意。
左手的大劍橫身揮去,以劍身擋住了自上而下劈來的雙劍。
怪物的力道讓青年有些堅持不住了。
血紅的獨眼四處轉動,打量著青年。
“糟糕了……”
青年前身斜向伸展的傷口已經愈合了。
但這樣的一擊要是擋不下來,隻怕兩隻手臂也要被卸下來了吧。
青年的雙手微微顫動。
他仿佛看見麵前的怪物用貓看老鼠的眼神看著他。
“切,別瞧不起人了……”
青年將力道逐漸加強。
“如果這點程度就GameOver,那我也不會被叫到這裏了。”
青年用盡全身氣力,原本被壓製的身位慢慢抬高。
之後……
猛地蹲下伸去撤回力道,怪物不禁一個趔趄,身體前傾。
兩把重劍以極大的力道斜向朝下刺去……
深深地插進石板地裏。
怪物血紅的眼向後順時針轉去,盯住了它身後的青年。
那兩把劍明明是應該把青年釘在地上的。
而現在……
青年嘴角現出一絲笑意。
原來青年早已在怪物的雙劍落地之前,以極快的身手躥出了對手的攻擊範圍,之後滑步到了怪物的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