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媽媽正在門外候著,見她遮麵而出不由一愣,隨即淡定道:“楚姑娘這邊請。”
明雲裳依言去了鬱夢離的房間,房間裏依舊是鮮豔的大紅色,鬱夢離依舊著了一件白色的女裝半躺在小榻上,見她進來眼前一亮,他為她備的衣服極為合身,那輕軟的雲錦麵料極為襯她,卻見她用手絹遮麵,隻露一雙雲遮霧繞的美麗眼睛,他不由一愕,隨即嘴角微微一勾,淡淡道:“來了。”
“來了。”明雲裳輕聲一應,見他半躺在那裏的樣子別有一番勾魂之美,不由得感歎老天爺的不公,竟讓一個男子生得如此絕色。
鬱夢離問道:“怎麼蒙了麵?”
“牡丹姐姐隻說讓我穿女裝來見你,並沒有說不能蒙麵。”明雲裳輕聲道。
鬱夢離一愕,眼裏有了一抹淺笑,好個古靈精怪的女子,他眉角微微一揚道:“你這副樣子不像是來求我和你合作的。”
明雲裳緩緩道:“做生意本是兩相情願,談不上誰求誰。”
“狡辯!”鬱夢離雖是輕斥,眼裏卻滿是笑意道,“明明是你來求我幫你。”
明雲裳見他眼裏隱隱的笑意,一股莫名的危險在心底泛起,卻強作鎮定微笑道:“牡丹姐姐說是我求你那便是我求你。”說罷,她輕輕福了福身,楚楚可憐地說道,“我家道中落,母喪父不慈,多年遊學無所歸,隻想有個安身立命之所,還請牡丹姐姐幫我一把。”
她原本想遂他的意說幾句討喜的話,沒料到話一出口竟在心底引起共鳴,眼淚便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鬱夢離沒料到明雲裳前後轉變如此之大,說求人就求人,之前那雙雲遮霧繞的眼睛竟有了一絲水汽,心念微微一動,隻覺這個少女像天上的雲彩一樣,讓人琢磨不透,他自認最善看透人心,在這一刻他竟有些看不透了。
他眸光一轉,輕聲道:“你竟有如此悲戚的家世。”
“其實每個人都有他難言的悲傷。”明雲裳輕聲道,“若不是被逼到絕路,上次也斷然不敢來打擾姐姐。”她長長的睫毛輕輕覆下,淡淡的憂傷之淚自眼底流出。
鬱夢離輕輕搖了搖頭道:“我們隻是見過兩次麵,你不用把你的家世告訴我。”
話雖如此,明雲裳的話卻牽動了他心底的傷,在外人眼裏,他有著光彩亮麗的名頭,隻是在那些光環下,留給他的卻隻有永遠的傷。那本是人世間最為溫暖的地方,卻帶給了他永遠的傷痛,他原本以為他已經痛到麻木,卻沒有料到她短短幾句話便將他心裏的傷疤揭起,觸到了那原本已經塵封的記憶。母喪父不慈,他在心裏冷笑。
明雲裳見他眼神閃過一道異樣之光,一股悲涼氣息自他身上散出,卻轉瞬即逝,快得仿佛從未有過一般。
她心底了然,低低道:“傾蓋如故,白首如新。”
鬱夢離又一愣,隨即笑道:“你不但是個馬屁精,嘴還甜得很。”
明雲裳悠悠然道:“謝牡丹姐姐誇獎。”
鬱夢離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許,淡淡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談生意了。”
“我想為牡丹姐姐做一下皮膚護理,姐姐試過之後就知道我的東西是好是壞了。”明雲裳嘴角一撇,暗暗笑道。
“皮膚護理?”鬱夢離微微一驚,一時間沒有理解過來這個新鮮的詞兒。
明雲裳微笑道:“就是保養皮膚。”
鬱夢離嘴角微微一抽道:“你確定要幫我做嗎?”
明雲裳知道他是男扮女裝,卻不說破他,故作驚訝道:“牡丹姐姐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妥嗎?”
“沒有不妥。”鬱夢離輕咳一聲,走到她麵前道,“需要更衣嗎?”
明雲裳上上下下看了他一眼道:“隨便。”
聞言,鬱夢離嘴角輕輕一挑便開始脫起了衣服。明雲裳愣了一下,忙補充道:“適當便好。”
鬱夢離正脫褻衣的手停了下來,將喉結露在明雲裳的麵前道:“你確定?”
明雲裳忙轉開雙眼道:“如果牡丹姐姐不方便的話也可以請其他姑娘進來試用。”
“我覺得這樣挺好。”說罷,鬱夢離伸手一撈便將她攬進了懷裏,眼裏泛起淡雅的笑容,另一隻手欲去揭她的麵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