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黃鼬拜月(1 / 2)

引子:

荒郊白骨臥枯莎,有鬼銜冤苦奈何。

半夜數聲淒枕席,十年幾度慘幹戈。

英魂無托子孫絕,史筆不知忠義多。

欲反髑髏生世樂,近來富貴亦消磨。

久在樊籠裏,複得返自然。山間的微風夾雜著田間的稻香味,清新的泥土味,輕輕拂過我的臉頰沁人心脾,比起城市中的燈紅酒綠,到處彌漫著的錢臭味,令人作嘔的酒肉味,這貧困山區的和諧與那花花綠綠的嘈雜城市相比簡直就是世外桃源啊。我坐在淺淺隆起的小土丘上,享受著這來自偏僻山村帶給我的久違的平靜,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甘願出生在這與世隔絕的山村中,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沒有人心險惡,沒有怨鬼冤魂。

我名字叫謝麒,本來是個挺霸氣的名字,可是小學我們班女生總往我叫泄氣兒,我總哭著回家問我老爹:“怎麼給我起這麼個倒黴名字?”而我老爹卻跟我說:“兒子啊,謝麒這名字多響亮,你要是個女孩子我還叫你謝鳳呢。”就在我小時候發生過一段離奇的經曆,也是我這不平凡的一生的關鍵。

那時我隻有五歲,和爺爺奶奶住在村裏。一天十五的晚上我記得那時正是臘月天氣很冷,月亮很圓我和爺爺往家走。我走著走著突然肚子痛,大概是吃壞肚子了。爺爺怕我凍著把大棉襖給我,讓我到不遠處的小樹林拉,拉完後叫他。我找了個空地方在那蹲著,忽然我發現在我前麵有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脖子還戴了條紅繩,紅繩上係著一塊玉佩跪在那裏,仔細一看是一隻黃鼬。黃鼬,也叫黃皮子,也就是所謂的黃鼠狼。我很小就聽爺爺說黃鼬拜月的故事,說有道行的黃鼬嘴頭子是黑黑的會在月圓之夜跑出來,朝著圓月誠心叩拜,碰見路過的人就會問:“我像什麼?”路人如果回答像人它則變化為人。從此便可以人的模樣混跡人群,為非作歹。所以不要回答它,對他破口大罵,罵的它跑回窩裏再也不敢出來了。

話說有一拾糞的老頭,背著糞筐,拿著糞杈,在官道上拾糞。忽然,迎麵走來一隻黃鼠狼,隻見它頭頂一塊兒牛糞(牛糞塊兒大似餅,頂在頭上如遮陽擋雨的草帽兒),左手拎一根小樹枝兒,就象二齒糞杈,右手拎一個呱呱嘰(一種鳥)在蘆葦上做的巢,就象一個糞筐,一個拾糞的老頭兒。黃鼠狼走到老漢跟前,站定,望著他老漢握緊手中的糞杈,望定它。黃鼠狼盯著老漢的臉問:“老哥哥,你看我像什麼?”老漢知道,他碰上了有道行的黃鼠狼便破口大罵“滾!我看你像個王八蛋!”那黃鼠狼直溜一聲跑沒了影。

書歸正傳,在我身前的那隻黃鼬跪在那裏兩隻爪子合十恭恭敬敬的朝著空中的圓月不停叩頭,把我嚇的動也不敢動,屎拉到一半怎麼也拉不出來了。不一會兒它果然回頭看著我尖尖地問我“小孩兒你說我像人還是像神?”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叫到:“妖怪啊。”也沒顧得提褲子,掉頭就跑,啪的被樹根絆倒,腦袋重重的摔在地上,腦袋嗡的一下,眼前一片漆黑,後麵的事情就記不起來了。

我隻記得醒來時,感到身上輕飄飄的,睜開眼自己在醫院的病房裏,一家人全都在病室裏守著我,媽媽緊握著我的手傷心地哭著說:“兒子你快醒來吧,別嚇媽媽了。”我坐了起來撲到媽媽懷裏,可沒想到,我竟然像空氣一樣穿過了媽媽,再回頭看竟然還有另一個我躺在床上。媽媽也沒有感覺到我,還是緊握著我的手哭著。我嚇壞了,嗚嗚的哭:“媽媽小麒在這啊!”可媽媽就是聽不見,我又到爸爸身前喊爸爸,可不管我怎麼哭怎麼喊大家就是聽不見看不見我,急得我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