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車拉著兩人路過那扇大門,琉璃微微抬眸看了眼那塊牌匾,然後移開了視線,可沒有一會,還沒離開依青園的範圍,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便從依青園裏傳了出來,琉璃一愣,抬頭看向依青園的高牆,泛白的建築露出一小半來,隱約可見牆壁上的斑駁。
送回了玖月,琉璃在明珠閣中小憩,可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一閉眼,滿腦子都是依青園的大門和斑駁泛白的牆壁,還有那似有若無的血腥味。她猛然起身,大姨媽走了,她也輕便了不少,坐在床沿,她越想越不對勁,依青園雖然荒廢了,可是裏麵個把月的就會有人進去打掃檢查一番,陰陽山常年寒冷,更不可能有野獸出沒,那股血腥味究竟是什麼呢。?
琉璃腦海中閃過北宮流灝的身影,她一驚,連忙起身往外跑。
“誒,小姐,你去哪?”紅葉趴在外間的桌子上午休,猛然聽到琉璃推門而出,她連忙起來,看著琉璃漸遠的身影喊道。
琉璃一出明珠閣就用上了輕功,到依青園的路途不短,琉璃用了輕功也是五分鍾才到,她站在依青園大門外,緩緩地朝大門抬起了手。
大門吱啞一聲,在這僻靜的院子裏格外詭異,琉璃抬腳走了進去,滿園的春色映入眼中,她卻不敢分心,院子裏的陳設都很舊了,柱子和扶手的紅漆都掉了不少,偶爾一陣風拂過,吹的花草樹木都在顫抖。
安靜的過頭了,可是血腥味卻有些濃鬱,琉璃皺眉,輕手輕腳的往房屋走去。
走到客廳門前,琉璃抿唇,又轉身往臥房走去,路過一扇扇房門,琉璃皆是不做停留的走過去,直到她走到一間看起來像是客房的門前,腳步驀地停住。
明明是白日,卻生生給她一種森冷的感覺,琉璃緊盯著房門,從房門裏麵傳出來的濃鬱血腥味讓她皺起了了眉頭。
她從腰間抽出匕首,集中精力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半晌,她才收回了精力,眉頭卻是皺的更深。
沒有人?
琉璃咬了咬牙,伸手輕輕的推開了房門,卻不想,屋裏突然伸出一隻血淋淋的手來,將她一把拉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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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宮流銘在書房裏算著帳,節骨分明的纖長五指像是飛舞一般在算盤上撥上撥下,熟稔的讓人眼花繚亂。
棋樂坐在一旁,一手托著下巴,一手研著墨水,一副要睡著的模樣,不停的耷拉著腦袋。北宮流銘似乎遇到了什麼難題,好看的眉頭皺起,一手翻著算盤旁邊的賬本,一手飛快地撥著算盤。
“怎麼會…”他輕啟紅唇疑惑的說道。
棋樂嘴角流出了晶瑩的口水…
北宮流銘再次算了一遍,可結果卻讓他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他想了想,伸手在棋樂麵前敲了敲桌子。
“嗯?嗯?”棋樂差點一頭撞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抬起頭看他,“少爺?”
“你去把琴瑟叫過來。”北宮流銘推開算盤,把賬本放到麵前來說。
“琴瑟?少爺,你找琴瑟做什麼?”棋樂抹了口水,疑惑的看著他問。
“快去。”北宮流銘沒有回答他,催促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