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野狼傭兵(1)(1 / 3)

邊哨慘案

黃昏時分,西南邊陲國境。

一顆戴著草環的腦袋從山頂不起眼的角落探出來,陰冷的目光搜索著什麼,滿是油彩的臉龐掛著冷漠的表情,很快又縮回了角落。不一會兒,探出一把SVD狙擊槍來,狙擊鏡套在眼睛上繼續觀察,就像隱蔽在暗處觀察獵物的野狼,沒多久,這個人縮了回去,再也沒有了動靜。

陰涼的風吹過半沙化的山峰,卷起漫天的黃沙,枯草打著卷也上了天,烏雲壓頂,氣溫驟冷,給這片荒蕪的山野平添幾分肅殺。眼看入秋的第一場雨就要降臨,幾隻山鷹尖叫一聲,帶著不屈和狂傲,飛入雲霄,很快不見了影子。

綿延起伏的山嶺,一處相對平緩的山腰開闊地,飄揚著一麵耀眼的紅旗,紅旗旁邊是一片低矮的營房——華夏國西北國境線古道哨所駐地。山腳下是一處峽穀,方圓幾百裏唯一貫通東西的古道。這條古道在古代非常活躍,是走私分子的黃金通道;在和平年代的今天,這裏杳無人煙,隻有這座不起眼的崗哨默默地守護著這條古道,防止有人偷渡。

古道哨所隻有一個班的人,除了廣場上瞭望台放哨的人之外,其他人都縮在房間裏準備晚飯。在偏遠的哨所裏,日子過得百無聊賴,除了做飯、放哨、巡邏,娛樂活動就隻剩下數螞蟻、追野兔之類的事情了。被安排到邊防哨所的兵,基本都失去了憧憬和希望,隻等著退役回家。

班長吳凱是個老兵,冀北人,性格豪爽,為人仗義,深受戰友們的愛戴,如果還沒什麼作為的話,再有半年就退役了。在這片荒無人煙的山野,平時連隻鳥都難以看到,哪來的作為?軍隊沒有功勞,升遷就是奢望。

“馬上就要下雨了,這該死的老天,怎麼不下黃金?海子,你是班副,你走一趟,帶上雨衣,羅錚那個臭小子差不多該回來了,他第一次去營部領補給,別迷了路,被野狼叼走了,那就成咱們西北軍第一大笑話了,老子可丟不起這個人。”吳凱一邊和麵一邊說道,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名班長——哨所最高指揮官。

“得嘞。”正在燒火的一名士兵隨口答應一聲,將一截柴火丟下,站起身來,足有一米八的個頭,麵容消瘦,身體壯實,軍服很幹淨,熨燙得也很平整,雖然遠處邊境,軍人的血並沒有冷。

“班頭,你還不知道羅錚?別看是新下來的兵,發起狠來,別說是狼,就是老虎也得退避三舍,手底下硬著呢,不會是傳說中祖傳的武功吧?”旁邊一名士兵笑嗬嗬地說道。

“別管是什麼,那是人家的私事,誰沒點秘密,我警告你們,他不願意說,你們可不能瞎打聽,免得大家尷尬。來日方長,羅錚兄弟要是願意說就說。柱子,你小子還有半年也退了吧?打算回去幹點啥?”吳凱問道。

“回家種地唄,在部隊別的沒學到,倒是長了一把子力氣,種地最合適。”柱子隨口說道,眼睛裏卻閃過一絲苦澀,當兵的誰不想轟轟烈烈一番?誰又甘願默默無聞地回去?

吳凱不再說什麼,廚房裏,大家默不作聲,都在想自己的心事。

“砰!”一聲清脆的槍響。

“哪裏打槍?”大家大吃一驚,紛紛放下手上的活,看向班長吳凱。

“是95式5.8mm口徑自動步槍。”吳凱豎著耳朵說道,忽然臉色大變,喝道:“不好,是咱們的製式自動步槍,有情況,大家聽我命令,從後門過去,抄家夥就地防禦,不許出營房,小心狙擊手!”作為一名哨所老兵,吳凱沒有參加過戰鬥,但代代相傳的經驗聽說不少,他敏銳地感覺到出事了。

大家答應一聲,紛紛向廚房後麵衝去,廚房後麵連著武器庫房,大家平時武器不離身,這會兒到了飯點,哨所幾年都沒有出過事,大家有所鬆懈,做飯的時候把武器集中存放起來,這個疏忽卻要了所有人的命。

還沒等大家衝出廚房,外麵一排排猛烈的子彈掃射進來,厚重的布簾、玻璃窗戶根本擋不住子彈的攻擊,瞬間支離破碎,緊接著兩枚手雷被扔了進來,發出兩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廚房內的幾名士兵倒在血泊之中,無一幸免。

從聽到槍響到遇襲身亡,前後不過兩秒鍾,剛才還談笑風生的戰士瞬間變成了屍體,都睜著眼,死不瞑目。

硝煙很快散去,一名身穿虎紋通用型迷彩作戰服的人走了進來,這款作戰服號稱是山地叢林作戰偽裝效果最好的迷彩服。來人側著身體,臉上抹著厚重油彩,頭戴插滿枯草樹枝的鋼盔,腳穿防軍靴,戴著一副戰術墨鏡,手上平舉著M16A4自動步槍,頭側低,保持著隨時擊發的姿態。

這個人身後跟進來兩個人,同樣的打扮,單腿跪姿,一邊平舉著槍快速搜索查看房間裏麵的情況,一邊通過耳機說著“安全、無可疑發現”的話,然後慢慢起身,往前兩步,讓開房門,讓一名彪悍的壯漢進來。

壯漢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和其他人同樣打扮,槍口朝下,身上透著一股野獸般狂暴的氣息。他冷靜地掃了一眼房間,眼光落在了案板上還沒有完全和好的麵粉上,嘴角閃過一抹不屑的冷笑,緩緩摘下戰術墨鏡,露出如鷹隼般銳利的眼睛。

“報告隊長,擊斃七人,加上哨兵一人,換防兵一人,一共九人,無其他可疑發現。”最先進來的人檢查完廚房、後院的情況後,馬上轉身回來敬禮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