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烏雲蔽日,天地變色,密密麻麻仿佛灰塵一樣的黑色光點從天空中飄下,這些光點帶著狂暴的法力氣息,宋飛隻覺得自己天旋地轉,胸悶氣短,差點就直接栽倒在地。
眨眼之間,一個身著黑色長袍的年輕男子落在了地上,這男子生的極為俊俏,卻裝扮的異常怪異,嘴唇、眼皮和眼瞼處都黑的嚇人,好像塗了某種奇怪的染料,長袍的前襟繡著一個骷髏的圖案,看起來陰森恐怖,一條黑色的長蛇盤在他的腰間,冷漠的吐著信子。
雖然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個男子,但宋飛卻覺得這人長得好生妖豔,他一頭黑色的長發輕輕飄起,一道道詭異的黑色氣息順著他的發尖激蕩而出,緩緩變成了空氣之中的光點。
宋飛在靈修實錄中看到過類似的介紹,這種黑色的氣息並不是什麼特殊的屬性,而是用魔門功法催化過的五行法力。
魔門是修真界中的另類存在,這兩個字並不是指他們的心思如何歹毒,而是專指他們那不符合循序漸進規律的修煉方式,他們或是有方法臨時激發自己的潛力,或是常常吸取其他修真者的靈氣與元神,一般都生活在終日不見陽光的險惡之地。
宋飛曾經見過一個魔門中人,正是被他擊殺的紫髯壯漢,剛才他聽到這黑衣男子所說之話,就已經猜測出了個大概,隻怕這高深莫測的黑衣男子便是那紫髯大漢的師父了。
雖然這詭異的妖豔男子看起來頗為年輕,但修真之人不能以相貌判斷年齡,一個人的長相隻不過是代表他的年齡在壽元中的比例而已,比如,一個一百五十歲的靈動期修真者有一百八十歲的壽元,那麼他便會表現出一個老者的模樣,如果一個一百五十歲的築基期修真者,隻怕就會像芳姐和周茹那般,年輕漂亮。
“桀桀!”男子詭異一笑,望著倒在地上的玉陽宗高手說:“小娃娃,竟識得老祖的名號,好,那老祖就先送你上路!”說罷,他抓起了盤在腰中的黑蛇。
“慢!”玉陽宗高手見對方二話不說便要動手,連忙挪動身子向後蹭去,幾名高手瞬間擋在了他的身前。
玉陽宗高手又接著說道:“九陰老祖,你這魔門餘孽,可知我是誰?”
九陰老祖收了收手勢,陰森森的笑道:“老祖一生殺人無數,若都要知道對方的身份,那豈不是要累死?”
玉陽宗高手氣血翻湧,吐出血水:“在下乃玉陽宗親傳弟子聶康!九陰老祖,我玉陽宗乃名門正派,望山城附近道門中的脊梁,我勸你不要與我玉陽宗作對,不然,小心招至無窮無盡的追殺!”
“哼!”聽到此處,宋飛終於無奈的苦笑了出來,他沒有想到,這個聶康竟然如此無恥,他們玉陽宗本身行的便是喪盡天良的事情,可麵對更加強大的敵人時,此人竟然又拿出名門正派的名號壓人。
這修真之人,果然都如此不要臉麼?
“桀桀!”九陰老祖順著宋飛的聲音看了過來,很快,他便把目光鎖定在了漠漠的身上,頗為驚訝的說道:“雙靈之體?”
這是宋飛在段時間內第二次聽到這個詞語,他並不知道這個詞語代表著漠漠擁有什麼樣的體質,靈修實錄中也沒有記載,但他卻知道,漠漠很厲害,完全不是他太叔公宋和雲描繪的那般柔弱。
漠漠並未理會九陰老祖,反而是用手帶著宋飛幾人向後退卻,九陰老祖抿了抿烏黑的嘴唇,陰笑道:“老祖今天倒是好運氣,小丫頭,你雖然是雙靈之體,不過年紀太小,不是我的對手,待我處理完這群害死我徒兒的螻蟻,便帶你回家,讓你坐老祖的鼎爐,天天快活!”
聶康見對方根本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頓時暴怒,狂罵道:“你這魔門餘孽,真要與我玉陽宗為敵麼?我們從未見過你的什麼徒兒,你不要血口噴人!”
“桀桀!”九陰老祖周身黑光大盛:“老祖說是你們害的,那便是你們害的,在老祖的眼裏,你也好,他也罷,都是芻狗而已,受死吧,螻蟻們!”說罷,九陰老祖甩出腰間的黑蛇,頓時,那黑蛇以一種宋飛根本看不清的速度向著聶康幾人飛去。
電閃雷鳴之間,宋飛聽到了幾聲怪異的聲響,仿若銅針落地,又如水落石頭,瞬時,那黑蛇又回到了九陰老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