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太陽漸漸滑下地平線,撒盡最後一點光輝。黑暗慢慢織上了夜空,燈光打上樹梢,映現昏暗的影子。
車終於來了,墨淺背著包,一瘸一拐地下了車。銀色的頭發變得褐黃,發黑,帶著一頂帽子,換了一套幹淨的衣服。但皮膚沒有一處是白的。先前朝氣蓬勃的樣子全無。
當天一早,就有人來通知墨淺為特派員,偵查血屍的情況。墨淺立馬就明白基地的意思了。
“把我關在石洞裏麵禁閉還不夠……還要趕我走。”墨淺暗暗而道。心灰意冷的墨淺馬上提著包就走了。一個特警部隊的老隊長遞給他一張車票,說:
“這張車票可以去任何地方,不過隻能用三次。”
墨淺接過了車票,提步而走。
“等等!”剛才那個老隊長叫住了他,“這是基地給你的補貼費,不過我覺得太少了,就把自己的補貼費還有自己的一點積蓄,都給你吧。”
“……你為什麼要給我。那可是你的積蓄啊。”墨淺冷冷地問道,但是心裏還是覺得挺溫暖的。
“基地給的錢根本就不能生活,我看你是個好孩子,不忍心罷了……我的兒子就是那守著樹林的守兵,一次血屍突圍,全軍覆沒……”老隊長緩緩而道,十分地難過。
“對不起。”墨淺轉了回來,向他道歉。
老隊長停了一會兒,繼續說:“我知道基地這次是欺負人,我們大家都看不下去。把這些錢拿去,找一個沒有血屍的地方,好好生活吧。”
“我會一直戰鬥下去的。”墨淺的眼眸突然變得堅定而又動容,“我的父母都變成了血屍,血屍毀了我的親人,我的朋友,還有我的家鄉。所以不管在哪,我都會和血屍抗戰下去的。”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老隊長對墨淺寬厚一笑,“拿著吧。”老隊長把錢往墨淺的眼前送。
墨淺看了看老隊長手上的錢,十分感動地對老隊長說:“好……這些錢就當我借你的,將來有一天,我會還給你的。你叫什麼?”
“好。我叫李河。”老隊長回答。
“你把錢放在地上吧。我怕電到你。”墨淺又把頭低了下去。
“孩子,千萬不要因為你的異能而感到自卑。你要相信,你的異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好好利用它,會給你帶來很大的方便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老隊長語重心長地說,“你要靠你的本事,來保護你想要保護的人。”
“我想要保護的人……”墨淺自言自語地說著,腦子裏卻浮現出了自己的父母,還有世奇……
老隊長緩緩地把錢放在了地上,對墨淺說道:“走吧……”
墨淺蹲下,拿起了這些錢。雖有一點留念,但還是不回頭地走了。
墨淺拿著車票,到了S市的汽車站。因為S市的森林已經有血屍突圍的現象了,又有許多人爭先恐後地坐車趕往其他縣市。墨淺默默地在大廳等了好久好久,他想讓那些人先走,自己從清晨等到太陽快落山,才等到一班去鼎市的班車還有一個空座位。
這個空座位是雙人座,旁邊還有一個人。
墨淺182厘米,眼前的男生大約比墨淺矮5、6厘米左右,大約是177厘米左右。眉目清秀,年齡大約與墨淺相仿,穿著粉藍相間的襯衫,還有綠色的褲子。
墨淺一言不發,冷冰冰地坐在了他的旁邊。而那個人似乎對墨淺很好奇,把臉湊過來一直打量著墨淺,見墨淺這風塵仆仆的樣子,便說:
“你也是逃荒的嗎?”他問道。墨淺沒有理他。
“你今年幾歲?叫什麼啊?”他繼續問道。墨淺閉上了眼睛。
“你別不理人啊,你是啞巴嗎?”他不依不饒地一直問,墨淺靠在椅子上,把頭瞥了過去。
“還有反應……看來不聾。”他一臉恍然大悟地說道。
墨淺不想理他,裝作睡覺的樣子。沒想到他一直沒話找話,對著墨淺說。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活人,居然還是個啞巴。真倒黴。”
“不過也還好,既然你不聾,就靜靜地聽我說吧。”
墨淺始終不為所動。
“你也去鼎市嗎?”他問道,“我原來在A市讀大學,可是那被血屍侵襲了,那是血屍的發源地。我家就在A大學的旁邊,A大學的教授,他的藥水沒有弄好,把A大學的學生全部都變成了血屍。而A大周圍的居民也無一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