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VIII．
“果然不是真正的秘寶是不行的啊。”
銀色麵具下的櫻唇發出了失望的嬌聲。
方才還閉人眼目的耀眼光華漸漸暗淡了下去。祭台當中發出一連串幾乎細不可聞的“哢嚓”聲快速蔓延開來，最終彙成一片明亮地脆響。晶瑩剔透的珠玉終究還是承受不住巨大的魔力施放，最終化為碎塊。
數月的精心準備毀於一旦，原本還期待能夠一舉成功呢。結果，隻是招來一場風暴潮就已經頂不住了。
“算了，早該想到了，那位存在的胃口不是一兩件仿製品就能滿足的。Ms.water你先去與Princess.fire和Professor.earth彙合吧。他們那邊也應該有點眉目了。Mr.air剛才傳來消息，費斯已經暴露了，教會的人很快就會找到他。我還要再去他那兒拜訪一下，順便把通道封死。”
黑袍男子雖然和同伴抱著相同的心情，不過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一邊從祭台上收拾起破碎的殘渣，身軀一邊被自己落在地麵的影子一點一點吸入進去。
“嘁，早就叫你不要相信那個長獠牙的賤人了。”
對著消失在影子中的黑袍男子低低的罵了一句。穿著水色長袍的女孩子，纖腰輕扭聘聘婷婷緩步走下祭壇，嫩生生的一雙素足踏入麵前的一灘小水窪之中，刹那間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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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巴赫侯爵和韋伯看到了浮現在大門陰影下的漆黑身影的時候，他們立刻理解了施爾曼為什麼要冒著被處以家法的危險，冒死領一個陌生人來求見主上的原因了——那，純粹是一種不可抗力吧。
和出生在巴赫家族統治下的和平年代的費斯、拉赫等人不同，同樣是親身經曆過那場腥風血雨的施爾曼，理所當然的曾經在那天見到過和今天如出一轍的那個令人戰栗的恐怖身影——十字背負者——吸食吸血鬼血液的吸血鬼。
聽說，那位揮舞著巨型鐮刀，隻憑單槍匹馬就解決了大半個蒙巴頓家族的存在，在戰役結束之後便銷聲匿跡了。沒想到，大家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他的傳承者。嗯，是傳承者沒錯，雖然相貌上頗有幾分相似，但無論是年齡、身高、還是發色上，兩位之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大人，下人無知冒犯虎威，還望你···您高抬貴手，饒他一命。”
不知道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對人用過“您”這個字眼了，看著被掐住脖子隻剩下半條命的施爾曼，巴赫侯爵卑辭謙恭地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最高貴的血最先流”是吸血鬼初祖——血神該隱教給每個夜之貴族必須終生銘記的信條。哪怕對方是打算一個不留的幹掉所有人，自己身為族長也有理由先於其他人死掉。
“哦當然，我尊敬的侯爵閣下。”
不過，楊容之顯然沒有這種打算。自己能夠使用的不過隻有“十字背負者”全部力量的20%，不要說對戰兩名老年吸血鬼，就算隻和韋伯或是侯爵中的一人單練，自己也未必能夠占到什麼便宜，要知道血族的力量可是會隨著年齡的增長呈直線上升的。之所以得到巴赫侯爵的如此禮敬，主要還是托賴於曆代先祖的赫赫威名。
“未知大人駕臨，有何見教。”
用眼神示意韋伯趕緊把施爾曼拖出去交給衛兵照顧，對楊容之說話的巴赫侯爵把身段放的很低。那位存在的強大武力威懾是在是所有見識過的吸血鬼心中永遠無法逾越的高山峻嶺。即使是實力與之相去甚遠的眼前人，他也一樣要給予絕對的重視。
“侯爵閣下，煩請不必如此多禮。您稱呼我的教名貝德紮克即可。”
楊容之禮節性的欠欠身，畢竟是比自己年長了好幾百歲的老人，基本的禮儀他還是要保證的。然後他才出聲叫住了正提起施爾曼向外走的韋伯。
“事務長閣下，稍後還要向施爾曼先生求證些事情，麻煩您先將他留在此地。”
“謹遵台命。”
韋伯右手撫胸躬身施禮。把虛弱施爾曼暫且放在了沙發上，然後過去關上了敞開的橡木大門。
“二位閣下，在下次來是有要事相商。”
解除掉“十字背負者”狀態，摘下束在背上的長條包裹靠在一邊，楊容之非常自覺的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示意另外二位坐下詳談。
“當然，貝德紮克神父。”
既然對方不拿大，兩名老吸血鬼自然也是樂得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