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目前籌措到的資金看,本金足足有十六萬貫。保守兒。歎十五萬貫計,我們便可發行二十餘萬貫的錢票,而且是通存通兌的錢票。定點兌換的收支相抵,可不占封樁錢。通存通兌的錢票放出時收足額的銀錢,兌換時則收取最低百之一的手續費,錢莊的收入亦由此而來。若時長日久,此筆進帳相當可觀,早滿保收,足抵我等行商奔‘波’之苦。”司馬嘯興奮道,“根基若成。尚可行借貸之事。”
江耘提醒道:“打好了基礎,首先要擴大錢莊數,當有一天大哥能把錢莊開到海外去,還怕賺不了錢?”
司馬倩笑道:小‘女’子卻覺著,在開設借貸業務之前,可行吸納存錢之法。前幾日聽小劍說,那個種‘玉’米發了財的林老漢愁得睡不著覺哩。”
江耘哈哈大笑:“可不是,那一百多貫錢雖說捐出去一部分,但剩下的也足夠他晚上夜夜守著了。”
司馬嘯反對道:“此法雖好,卻是鏡中水月。象林老漢這般人卻是少之又少,畢竟自家的錢財總是放在自己家裏才能安心的。”
司馬倩雙目流轉,嫣然道:“不然。”
江耘心中一亮,豁然道:“小倩可是想說存錢有利息?”
江在聲“小倩”叫得司馬倩心中一熱,冤家,我都比你大了幾歲,如何這般叫。又聽到他猜中心中所想。不免相契,點頭道:“正是。存在我錢莊的錢,我錢莊每月給付利息。”
司馬嘯一時之間沒轉過彎來,疑‘惑’道:“這不是變成錢莊去借錢了?不妥不妥。”
這下,連張樟都明白過來,笑道:“司馬兄,令妹的眼光可要比你好得多啊。你想想,這些存的錢豈不是和封樁錢一般。存的越多,我們可發行的錢票便越多嗬。”
司馬嘯一拍大‘腿’,旋即明白過來,連連點頭道:“是我糊塗了,彙集點滴民財,成我涓涓之流,對普通百姓,錢可生錢,此兩便之事,的確是好主意。”
江耘樂嗬嗬道:“在座都是舉一反三之人,江耘佩服。既定了章程,接下去便是經營的範圍了。”說完,拿眼瞧著司馬倩,想聽聽她的意見。
司馬倩卻轉頭瞧向史濤,想先弊聽他的意見。
史濤也不客氣,侃侃說道:“我與張兄等江南商係立足東南,初步商議了一下,京城、大名府、楚州、揚州、蘇州、杭州、明州、溫州、福州、泉州,共十個地方。一者,這十處都是商業繁榮之所,二者入股方在上述之地皆有較大的商行,並且頗有影響力。”
司馬倩道:“如此,你我正好互補,我倆兄妹的朋友則多在西北之處。潭州、桂州、嶽州、黔州、鄂州、成都府、應天府、京兆府。”
“還有京城。”司馬嘯傲然道。
江耘樂道:“大哥莫要相爭,京城之大,便是開上三家,都無妨。唔,再加上河南府吧,遊酥所在河南縣在其製下,終要未雨綢繆。”
司馬嘯紅了臉,尷尬道:“我也不是胡說,京城司馬善的產業的確不小哩。”
張粹樂道:“嗯,的確不上次在京城,去了一趟江大人的慧賢雅敘,滿園都是令兄的古玩招牌畫,哈哈哈哈。”
大事既定,接下來的討論其樂融融。一番計議之後,囊括全大宋最繁華商業城市的錢莊發展地圖被定了下來,從北至南共十九個城市。按商業規模的大小劃分成三個等級,最高等級為三個,分別是京城、大名府、泉州,各備封樁錢兩萬貫,二線城市八個,各備封樁錢一萬貫,三線城市五個,各備封樁錢六千貫。十之六的發行溢價被定了下來。並製定了一條防備擠兌的終極行規:若本地錢莊發生擠兌情況,錢莊的負責人必須竭盡所能調用一切當時可以調用的銀錢應付危機,事後將獲得適當獎勵,反之,則將對其處罰,輕則警告、重則罰沒其本金。
江耘雄心勃勃的總結道:“諸位,萬事開頭難。江某相信,隻要熬過了初創期,想要加入錢莊這‘門’生意的商家會越來越多,那時候,各位就等著數錢吧。”
事畢,江耘留下他們再細細商議細節和瓜分各自的版圖,自己一身輕鬆的出了‘門’往商貿區而去。新選的知縣助理上任雖然不久,但經過兩位師爺的調教都已經上了手,處理起各種事宜有條不紊。新上任的縣尉果然不負眾望,拉了一幹差人和民團將縣裏管得井井有條。負責管商貿區的那個更是收稅的行家,沒多少時間便收上不少商稅來。雖然商貿區中叫苦者不少,但江耘卻不怕。一者‘交’稅的都是些有錢的主,二者收了多少稅,公示欄裏明明白白的帖著,不怕他借機舞弊。周令更是讓江耘眼前一亮,擁有著與其年齡不相符的持重與實幹。用老張師爺的話說:“有事必有問,每問必有益。”
原本打算參加知縣助理競選的王燁卻是舍不得他那些教在手上的孩子,最終安穩的做著他的教書先生。在所有的兄弟中,數他最是淡定與平靜,修身治學之嚴,淡泊寧靜之遠,隱隱讓江耘生出羨慕來。斯斯然如他者,身上那一份無爭的傲骨,不就是風雅之大宋最直白的注腳麼?
夏收後的農地裏,農人們正忙著燒田,作物采收後廢棄的根莖燃燒之後化做草灰,正是漚田的好材料。年收成很好,即使沒種卜‘玉’米的。所收的糧食也足,苗錢了。雖然中秋之期尚遠。但家裏有餘糧的,誰都不願欠官府的錢。再說了,知縣為百姓著想,百姓也知道知縣的難處。終是要還的糧食,不如讓它早早放進常平倉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