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者(1 / 2)

清晨秀麗、鳥語花香,在一片暖色的桃樹林中,就見雲霧繚繞,雨露噙濕在那一片片桃花瓣上:撥過雲霧,隻聽前方傳來一陣‘嘩嘩嘩’之聲,原來在桃林後是一條潺潺溪流,朝陽正灑在溪流的水麵上,不時波光粼粼,炫光奪目。在這良辰美景間,伴隨溪流之聲中卻又夾雜著幾份女子的嬉笑聲,望去才發現原是靠岸邊不遠處有幾位妙齡女子在河中洗浴,這些女子談笑風生、搔首弄姿,每位手中擺弄一條濕巾,愛撫而又仔細的擦拭著自己的身體。

忽見離岸邊最近的一棵桃樹下,一隻腦袋無聲無息的伸了出來,這人兩眼放著綠光,一副饑餓交迫的樣子盯著溪湖中正在洗浴的女子們。其中一女子發現躲在樹後的人兒,非但沒有驚慌,反而從水中站了起來,在溫和的陽光下袒露出了自己潔白稚嫩的酮體,女子朝樹幹處嫵媚得勾勾食指,示意偷看的人兒現身。果然那人再也無法按捺,從樹後衝到岸邊,眾女忽見來者竟是個男兒身,無不驚慌失措,接著是一陣尖叫嘶吼,喧鬧過後,眾女打眼一瞧,岸邊的人估摸十五、六出頭,穿著一身發舊的素衣,腦勺後留著一撮小尾辮,略顯黝黑的臉上帶著一絲驚慌和稚氣,這少年此刻滿臉漲紅,已是羞愧得無地自容,但雙目的神色仍舊是不老實,死死的盯在那幾位姐姐們泛光的酮體上。

起先那勾引少年的女子突允詐道:“我還以為是這山間小道的惡霸強盜之流,竟未料想是個未脫俗的毛小子。你藏於樹後偷看我們洗澡,欲意何為?”

少年慌慌張張的擺起雙手,辯解道:“我見幾位姐姐在此間沐浴,想著姐姐們岸邊的衣物若是被這山間野獸叼走,豈不是大災,所以我藏於樹後替姐姐們看管衣物。”

眾女被他這一番話逗樂,一女子道:“你這野小子倒挺會找借口,你叫什麼名兒?”

“我叫蕭宵,村裏的人都管我叫阿宵。”

“阿宵,姐姐們洗浴已久,這身子兒都差不多洗淨,唯獨這背身,恰逢你在這兒,不妨下水替姐姐們搓背,你看如何?”

蕭宵聞言先是一臉受寵若驚,接著興高采烈的答允,若不是身上衣物束縛,他恨不能一頭栽進水裏,與眾女來個鴛鴦戲水;他正寬衣解帶間,忽感胸前隔空一緊,接著臉龐莫名傳來一記耳光,疼得他呀呀大叫,還未等他反應時,突然眼前一黑,等蕭宵在睜開雙眼,已然是從夢境回到了現實之中。隻見眼前一隻肥頭豬耳的大腦袋望著自己,一臉詫異與好奇。

“阿宵,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怎麼喊都不醒。”

蕭宵一把推開眼前的胖漢,並在他屁股上狠狠得踹上一腳,指著他怒火衝天,半晌說不出話來。誰知胖漢轉過身給了蕭宵一記耳光,扇得他頓時頭冒金星、眼花繚亂;二人隨即扭打在一塊,口中還不忘惡語相向,直到二人毫無氣力的躺在地上喘著粗氣。

蕭宵躺在一旁,指著胖漢啐了一口口水,罵道:“你這個死胖子,你知道何為春宵一刻值千金嘛!”

胖漢回答:“臭小子誰知你在做春夢,還半死不活。胖爺我喊醒你是為了讓你脫離****蠱惑,還反過來責備胖爺不是。”

這自稱胖爺的人名叫董爻,與蕭宵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方長蕭宵五歲,二人一直以兄弟相稱。因這董爻喝口水都能長肉,村裏人送外號‘董小胖’,至於那大胖自然是他爹了。董爻和蕭宵同屬一個小漁村,二人脾性相近,打小就調皮搗蛋,在村裏惹了不少禍事,而後成年各自跟著父親靠打漁為生。兩人有時情同手足,卻也會視對方如仇敵,惡語相加,說著說著時常大打出手,雖然每次都是蕭宵敗下陣來,他卻總是說不服,隻因這董爻的爺爺年輕時在城府做過武師,晚年回到小漁村教過孫子董爻幾招花拳繡腿,蕭宵隻有一身蠻力,但力氣卻也大不過董爻,每次都是鼻青臉腫,口中依舊喋喋不休辱罵著董胖子。

董胖子趕早兒來叫醒蕭宵,原是他父親前些日子病了,這些天都由他親自掌舵出船,而小漁村雖是地靠湖泊山川,各個涉及的打漁區域是不盡相同,蕭宵的父親三日前就前往湖泊更遠處的地方捕魚,因為這些長輩經驗幹練,能夠更好的掌握捕魚技巧,深處的湖泊魚兒肥又大,資源也是極其豐富。像董爻蕭宵這些後生,也就在自家門前動動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