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賊入江湖(1 / 3)

依稀記得小時候住在高門大院裏,身邊還有幾個仆人。那時候父母總是很忙,一年到頭難得見上一麵。後來一個陌生的大胡子抱著他亂跑,跑了好久,然後那大胡子死了。狗子就成了乞丐。快要餓死的時候遇到了師父。

後來想想,那大胡子好像是拐子。

這是多年後狗子總結出來的。狗子,這是師父給取的名字。他記得以前有過別的名字。但因為那時候太小,所以忘記了。

師父帶狗子到了一個院子。那裏有很多跟狗子年紀差不多的孩子。還有十幾個穿著白袍的大人。他們強迫孩子們每天跑步遊泳。落在後麵的孩子們都不見了。大概是送到了別的什麼地方。

這個地方雖然很苦,但至少可以吃飽飯。孩子們的想法都差不多,誰也不想被趕走。一天三頓,頓頓有肉,對於孩子們來說,這無疑是天堂。

最後隻剩下了七個人。狗子也是其中之一。有了新的名字,叫嶽七。因為七個孩子中他的年紀最小。師父開始教他們匿蹤和跟蹤,易容偽裝,溜門撬鎖,還有輕功和刺殺術。

直到這個時候嶽七才知道了這個門派叫空空門。說白了就是一群小偷。師父自命開山祖師。他自豪地說,自己千貫家財都是靠自己的雙手賺來的。

師父似乎有個極其雄偉的計劃,但他從來不跟別人說。但很快,他也沒機會跟別人說了。師父總是怕徒弟們在工作中犯錯,總是喋喋不休地強調各種注意事項,還決定親自示範給徒弟們入室偷盜的技巧。沒想到徒弟們沒被抓,他倒是被抓了。

本來隻是簡單的入室盜竊,師父也沒往心裏去,但沒想到知縣大人給他頭上按了好多聞所未聞的罪行,最後還弄了個斬監候。七個徒弟都知道師父是被冤枉的。他們偷來幾千兩銀子,打算把師父給救出來。但知縣收了銀子後就不認賬了,連七個徒弟都要抓。

七個人當中隻有老三和老七成功逃出。其他人都被判了斬監候。幾天後傳來消息,說師父和五個師兄弟全都畏罪自殺了。典型的滅口!

空空門算是完蛋了,兩人隻好分道揚鑣,各走各路了。

從此嶽七開始了獨自闖江湖的生涯。根據小時候的記憶,他認定自己出生在殷實的家庭裏,但就是想不起來更多細節。最後無奈放棄了尋找生身父母的想法。師父教會了他溜門撬鎖的絕技,所以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生計問題。

師父常說天下富戶的錢櫃子為他敞開,嶽七深以為然。因為來錢比較容易,所以嶽七花錢總是大手大腳。住最好的客棧,而且必須是天字一號房,吃最精致的美食,喝最醇的酒。

嶽七從來不去青樓。那裏的女人雖然漂亮,但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紅唇萬人嚐,想想都惡心。這方麵他是有潔癖的。所以他雖然十六歲,但仍然是悲催的童男之身。

他想著趁著年輕多走走,多看看,等過三十了就買塊地娶個媳婦。本來計劃挺好的,但一次意外事件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那時嶽七到了山東臨清縣。他照例住進了縣裏最好的客棧裏。吃完了飯,然後坐在大堂聽那說書先生講故事,夜深了就回房睡覺。

剛躺下沒多久,嶽七就聽到樓上有人。難道是同行?不過這人的輕功實在不怎麼樣。連續踩壞了好幾個瓦片。嶽七心中鄙夷道:“就這本事也敢出來混?真是給咱飛賊同行丟人!”

出於好奇,嶽七簡單蒙住了臉,然後悄悄打開窗戶,翻身上了屋頂。那人已經跑遠了。但他身上馱著很大的東西,所以跑得很慢。嶽七很快就追上了。那馱東西好像是花布被子。裏麵好像是人?

嶽七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偷人!”他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悄悄跟在後麵。一直到那人出了城,到了荒郊野外的樹林裏。嶽七這才大模大樣地現了身。但那人卻並沒有發現自己身後十丈外站著人。

那人將那團被子放下打開,裏麵原來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那小姑娘似乎很難受的樣子,一直呻吟個不停。嶽七這才明白過來,這家夥竟然是采花賊!

嶽七生平最恨的就是采花賊了!憑什麼老子都十六歲了還是童子之身,憑什麼你們夜夜都能當新郎?不行,老子今天非得主持這個正義不可!

嶽七大吼一聲:“住手!放開那個女孩!!有事衝著我來!!!”

那采花賊正打算脫衣服呢,突然聽到後麵這麼大聲,嚇得他差點得心髒病。回頭一看,卻原來是蒙著腦袋,身上隻穿著內衣的怪人。采花賊道:“你是誰,什麼時候出現的?”

嶽七道:“老子一直就跟著你。隻是你這小蟊賊一直沒有發現而已。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敢調戲良家婦女?是可忍熟不可忍!識相的就乖乖交出那女孩,我還可以饒你一條狗命!”